常青”和“许云峰”等等怎回事?旦弯在台上挨斗,可还是那般大义凛然?明白明白,要把演员和角色择开,但是明白归明白,心里还是怪怪。
电影院关张几年,忽有好消息传来:要演《列宁在十月》,要演《列宁在九八》。阿芙乐尔号炮声又响,这回给咱送来什?人们遍遍地看(否则看啥),遍遍复习里面台词(久疏幽默),遍遍欣赏其中芭蕾舞片断(多短裙子和多美其他),遍遍凝神屏气看瓦西里夫妇亲吻(这两口子胆儿可真大)。在印象里,就从这时,国人审美立场发生着动摇,竭力在炮火狼烟中拾捡温情,在个执意不肯忘记仇恨年代里思慕着爱恋。
《艳阳天》是停顿若干后中国第部国产片。该片上演时已坐上轮椅,而且正打算写点儿什。票很难买,电影院门前彻夜有人排队。托人,总算买到张票,记得清楚,是早场五点多,其他场次要有更强大“后门”。
还是交道口,还是那条路,沿途老墙上仍有粉笔画波浪,真可谓代代相传。夜大雪未停,事先已探知手摇车不准入场,母亲便推着那辆自制轮椅送去。那是第辆轮椅,是父亲淘换几根钢管回来求人给焊,结构不很合理,前轮总不大灵活。雪花纷纷地还在飞舞,在昏黄路灯下仿佛群飞蛾。路上雪冻成道道冰棱子,母亲推得沉重,但母亲心里快乐。(因为那是条永远快乐路吗?)母亲知道正打算写点儿什,又知道跟长影位导演有着通信,所以她觉得推去看这电影是非常必要,是件大事。怎样大事呢?们起在那条快乐雪路上跋涉时,谁也没有把握,惟朦胧地都怀着希望。她把推进电影院,安顿好,然后回家。谢天谢地她不必在外面等,命运总算有怜恤她时候——交道口离家不远,她只需送来,只需再接回去。
再过几年,有所谓“内部电影”。据说这类电影“四人帮”时就有,惟内部得更为严格。现在略有松动。初时百姓不知,见夜色中开来些大小轿车,纷纷在剧场前就位,跳出来人们神态庄重,黑压压地步入剧场,百姓还以为是开什要紧会。内部者,即级别够高、立场够稳、批判能力够强、为各种颜色都难毒倒类。再就是内部内部,比如老婆,又比如好友。影片嘛,东洋西洋都有,据说运气好还能撞上半裸或全裸女人。据说又有洁版和全版之分,这要视内部级别高低而定。然而没有不透风墙呀——检票员不得已而是外部,放映员没办法也得是外部,可外部难免也有其内部,比如老婆,又比如好友。如此算,全国人民就都有机会当两回内部,消息于是不胫而走。再有这类放映时,剧场前就比较沸腾,比较火,bao,也不知从哪儿涌出来这多内部和外部!广大青年们尤其想:裸体!难道不是们看比你们看更有作用?有那段不太长久时期,张内部电影票,便是身份或者本领证明。
“内部电影”风风火火阵子之后,有人也送张票。“啥名儿?”“没准儿,反正是内部。”无风夏夜,树叶不动,摇轮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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