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挣开沈茴手,拿凉茶来喝。
沈茴再开口:“想,每个人都应
可这吃饭呢,他还是别说,怕这小皇后倒胃口吃不下去。
沈茴望着裴徊光,蹙眉思虑。她以为自己在努力琢磨,其实脑子里很空。
“娘娘不必试探,咱家孑然身,没有亲人在世。狼心狗肺阴险无情没有半点善念,所以连友人也无。唯走得近,只是几个巴结上来喊干爹。”
裴徊光放下筷子,去拿凉茶。
沈茴忽然握住他手。
“问过,这些都是掌印喜欢。”她将筷子递给裴徊光,待他接,自己也拿筷子坐在他对面。
沈茴看着裴徊光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她小口咬块笋块,试探着开口:“掌印父亲心栽培,他若知道掌印如今风光……”
沈茴忽然住口。她忽然意识到这话未必对。
裴徊光唇角勾出抹诡异笑来,他看着沈茴,漆色眸子染上几分兴奋。他说:“老东西死,是被咱家气死。他听说咱家做阉人,吐好大口血,小命呜呼。啧。”
沈茴望着面前裴徊光,忍不住发抖。她还记得裴徊光上次认真警告她——只有他自己能骂老东西,别人必须对他父亲敬重。
他坐在阴影里,懒散又悠闲。云淡风轻地说着旁人听不懂话,固执地留在过去阴暗天地里,不想出去,也不准旁人走进去。
沈茴站在裴徊光面前,愣愣。
口中梅子糖吃尽,裴徊光这才抬抬眼,看向好似被吓傻小皇后。
“吃糖吗?”他问。
沈茴摇摇头。
裴徊光抬眼,望向沈茴。
“那掌印想不想有家人?”沈茴拉过裴徊光手贴在她唇上,“掌印想不想本宫成为陪着你家人?每日相见,每日都在起,永永远远,辈子那样久。直到们某个人死去才会终止。”
她唇贴着他指背,随着她说话,柔软触觉温柔黏着他手。
裴徊光却只觉得可笑。他冷笑声,问:“娘娘又想要什?”
想要什?想要巫兹人不要再肆意妄为,想护卫那些无辜宫人。可是她该现在说出来吗?她若现在说出来,她情话就变得那样虚伪。可若她不说出来,他难道猜不出来吗?
沈茴迷茫。
她不懂。
她真不懂眼前这邪魔人心思。他在恨他父亲吗?恨得那样恐怖!可偏偏又只准自己恨,旁人不能说他父亲半句不好?
沈茴努力稳稳心神。她想着个人母亲总能唤起内心柔软来,她便问:“那掌印母亲呢?”
“当然是死。”裴徊光口气随意。他吃着青豆,每粒都夹得稳稳。他本来想说他母亲不想受辱自缢而亡,可那些人连她尸身都不放过,将她做人彘。
裴徊光将递糖手收回来,自己把糖吃。他将手搭在扶手上,站起来。他本就身量极高,身后灯照在他身上,将他站起身影照得巨兽般朝沈茴笼罩下来。
沈茴下意识地向后退步。
裴徊光并没怎在意沈茴小动作,他经过沈茴身边,径自走向桌子。他掀开食盒盖子,瞥眼里面菜肴。
沈茴快步走过去,将食盒里菜肴摆出来。
水煮青豆、干豆腐丝拌黄瓜、炒青笋、凉拌鸡丝,还有份银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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