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望向灿珠。
“你算着时间,本宫到宝碧宫时,
你该已经站在掌印面前。你告诉他……”沈茴顿顿,“去给本宫收尸。”
沈茴翻出妆奁里匕首,转身往外走。
“娘娘!”沉月拦在门口。
他们已经不满足苛待欺负宫中宫女、内宦,甚至对宫妃下手。
“昨晚陛下喝醉,下令召几位嫔妃过去。原来是哒古王让自己两个妾奴伺候陛下。陛、陛下就让婉才人和刘美人去服侍哒古王……现在很多大臣在大殿前跪着……”禀话宫人声音低下去。
沈茴手抖,捏着绣针扎手。
“还会有比他更混账帝王吗?”沈茴颤声。
沉月听也觉得荒唐气愤,却还是劝:“娘娘慎言!”
他起身,走到沈茴身侧,强势地捏着她下巴,将她脸抬起来,居高临下地睥着她:“娘娘少看些情情爱爱戏本子,咱家对娘娘真心不感兴趣。”
他扯开沈茴外衣,抓几颗碗里冬枣,赛进她心衣里。
“咱家只能娘娘身体有那点兴趣,记住吗?”
冬枣有点凉,沈茴忍不住颤下,她咬唇,说:“记住。”
“这就对,”裴徊光又放缓语气,慢悠悠地拖长腔调,“娘娘已经多次坏咱家好事,不要再让咱家破例。记住吗?”
该有他好。即使暂且不被人知晓,也不会不存在。”
裴徊光有些不耐烦:“娘娘说话能不能直接些?”
沈茴便认真地说:“是。有事情来求你。刚刚说话,知你听不信只觉得满满算计。那倘若努力去试试呢?倘若尝试着努力将掌印放在心上,把掌印当成家人来看呢?”
裴徊光嘲讽地瞥她:“娘娘是拿不出赌注,把真心拎出来用用?娘娘以为咱家会信吗?”
在裴徊光眼里,沈茴和那些巴巴凑上来喊他干爹小太监们没什区别,不过都是个“利”字。
“沉月,你该懂。”沈茴静静望着她,“哥哥回来,已经不是沈家唯孩子,自然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怕死。”
沉月摇头:“沉月不拦娘娘,只是让娘娘也吩咐下,若起意外,沉月该做什。”
“好。”沈茴弯唇,“若赌赢自然欢喜。若赌输,活不,你们恐怕也要受牵连。
拾星小跑着进来,脸色难看地禀话:“陛下又召几位娘娘去宝碧宫。其中有文嫔。”
半晌,沈茴转过头问灿珠:“掌印还在沧青阁吗?”
“在!”灿珠忙点头。
沈茴深吸口气,将心里畏惧压下去。她站起来,吩咐:“备凤辇,去宝碧宫。”
“娘娘,您现在不能去啊!”沉月白着脸劝,“陛下还没醒酒。那哒古王妃明显对您有恶意!”
“记住。”沈茴垂着眼睛,浓长眼睫将眼里情绪尽数藏起。
裴徊光垂眼看她,忽然很想看她眼睛,弄清她这刻眼睛里所有情绪。可是他忍下来。
又过会儿,他等将沈茴心衣里冬枣拿出来,粒粒吃。
·
接下来两日,巫兹人恶行越演越烈。
真心?
讲什笑话呢?
有人会爱吃屎吗?哦,傻子兴许会喜欢。
有人会对他这样人真心?那除非对方也是个傻子,傻透那种。
更何况,裴徊光也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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