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要来陪咱家共浴?”他拖着腔调。惯微凉声线也不知是不是沾寒潭水,越发显得凉薄无情。
“不不不……”沈茴望着这方寒潭周边尚未消融薄冰,连连摇头。她太解自己身体,别说是钻进这寒潭里洗澡,就算只是浸足,都要病场。她怕裴徊光真要拉她下去,又认真辨句:“这水太凉!”
裴徊光重新闭上眼睛。
沈茴站在寒潭旁,默默望着水中他。阵风卷着寒
沈茴望着西边,愣愣。
……这个季节?寒潭水?洗澡?
顺年瞧着沈茴直望着西边,便指指,说道:“娘娘若是想过去,沿着这条道直往前走就能看见,不远。”
“掌印带旁人吗?”
“没有。”
旁沉月摇头:“哪有人会明目张胆下毒?你能试出什来?不过还是应该让俞太医瞧瞧这果子酒和娘娘平日里喝药是不是犯忌讳。可俞太医还没看过,娘娘就要把整坛子都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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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伤药效果很好。才天而已,沈茴小腿上擦痕都消得七七八八,而且也不会再疼。只是她腰侧撞得那下确有点重,不是时半会能好。
沈茴坐在窗下边做针线活,边等裴徊光来。可是到亥时,他也没有过来。
沈茴放下手里针线活,把盘着腿放下去晃晃,确定已彻底不疼,带着灿珠往沧青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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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在外面平盛等婉才人也离开,才进去回话,将早朝上事情五十禀给沈茴。
“他真这样说?”沈茴眼睛亮起来。
“是啊!哎,掌印都答应出兵,没想到陛下居然提议避战。奴打听殿内伺候宫人,听说当时文武百官那脸色可精彩……”
沈茴想想,就没让灿珠跟着,自己往寒潭去。顺年说不错,那寒潭确又近又好找,沈茴没走多久就听见水声。
大半个发白月亮挂在天穹,洒下微凉光,照亮寒潭水。
裴徊光合着眼,墨发铺伏在水面。沾着星月光影水波映在他脸上,缓缓流动,光怪陆离。
如妖似魅。
裴徊光睁开眼睛,所有潋滟水波光影,尽数成那双漆眸陪衬,静谧匍匐下去。
推开博古架时,沈茴望眼床头小几上,那个裴徊光昨天晚上带过来,至今没打开过,方方正正盒子。
她走过去,手指放在搭扣上,犹豫下,还是没有打开这个盒子,转身走进暗道。
沧青阁楼廊下,顺岁和顺年正边嗑着瓜子儿边聊天。见到沈茴,他们两个赶紧起身行礼。
沈茴继续往前走。
“娘娘,掌印不在楼上。往寒潭去。”顺岁又解释,“沧青阁西边有汪潭水。掌印偶尔会去那里沐洗。”
平盛以为沈茴说“他”是指皇帝,然而沈茴说却是裴徊光。
沈茴恨不得现在就见到裴徊光。可裴徊光现在并不在沧青阁,沈茴转身走到窗下软塌盘膝坐下,边拿起针线活继续给哥哥做大氅,边喊拾星再给她倒两杯果子酒。
拾星给她递去第三杯时,说:“娘娘,您都喝半坛。”
沈茴皱皱眉,才发觉自己这几日不知不觉饮这样多果子酒。她将酒杯放下。
“不喝啦?”拾星说,“听说俞太医年前不能进宫,用银簪子试过,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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