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来从远处快步赶来,用断指手,给他递上帕子。
裴徊光没接。
他从璃雅水里走出来,吩咐:“剁碎喂狗。”
“是。”伏鸦领令。
裴徊光抬抬眼,望向远处沈茴,和她望过来目光相撞。他眼里浸点璃雅水,有点难受。他停下脚步,伸手,等王来递上帕子。然后他认真地擦手上沾水和血。
伏鸦这才回过神来,路小跑着下去,把水边锦王拖出来,大声回话:“禀掌印,还有口气。”
裴徊光跃而起,从摘星亭跳下去。走进璃雅水,拎起锦王后衣领将他头往岸石上撞。
“狗东西,咱家宝贝你也敢肖想!”
激起水浪打湿裴徊光衣服,水珠溅落在他阴恻恻脸上。
这处动静实在不小。有人捂住小孩子眼睛,不准去看这样残忍幕。
可不知道为什,他心里很不安。没缘由不安。
裴徊光缓步拾阶而上,登上摘星亭。
“掌印,这个时候见本王是有什急事?”锦王摆着笑脸。他心里不齿对个阉人谄媚,可又明白大事能不能成全看三日后裴徊光帮不帮他。
裴徊光没答话,反而是慢悠悠地说句:“咱家从不杀姓齐。”
锦王笑着说:“掌印说笑。皇兄即使退位,也该好好养着。”
假山之上,地势极高。
裴徊光作势就要走。
“掌印!”沈茴喊住他。
裴徊光勉为其难地回过头瞥她,问:“娘娘又缺伺候?”
沈茴抿唇,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她低声问:“掌印真要帮锦王称帝吗?”
他改口:“收拾干净送到沧青阁去,咱家自己剁。”
伏鸦愣下,才再应声:“是!”
“怎?怎?怎?”皇帝衣衫不整地从远处跑过来,伸长脖子
隔得远,又是夜里,纵使烟火盛漫天,也看不清那个被打人是谁,可裴徊光身影倒是极好认出来。
沈茴知道那个是人锦王。她站在璃雅水边,怔怔望着远处,甚至不由自主往前小跑两步。
“娘娘!”沉月出声提醒。
沈茴脚步停下来,听着风吹河声响,压着被风向后吹起披帛,长久地凝视着远处裴徊光身影。
血腥味让裴徊光作呕。他松手,让锦王尸体飘在水上。
裴徊光没看他,随意摆摆手,道:“转过去。”
然后,裴徊光脚踹过去,直接将锦王从摘星亭踹下去。锦王身体撞在山石上,又弹开,跌进璃雅水,激起巨大水花。
因子时许愿,整个永岁殿仍沉浸在安静宁和里,巨大水声那样明显,吸引所有人目光,茫然望过来。
伏鸦呆滞地望着这幕,连反应都忘。他印象中掌印就算是杀人都是斯斯文文。这……至于吗?
裴徊光阴着脸,扯扯洁整衣领,吩咐:“去,看那狗东西死没。”
裴徊光没理她,走。
·
锦王听说裴徊光要见他,立刻带着小厮赶来摘星亭。听着烟火爆竹嘈杂声音,他心情有些复杂。
三日后,他真会登基为帝吗?
这有些不敢想。可他又想到,今上那个德行都可以当皇帝,他为什不行?就算他没有明君之智,但比起皇兄,除女人少些,再没有比不过。这想,他心里舒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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