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悄悄将指腹压在沈茴脉上,片刻之后,蹙眉。他偏过头,望向身侧沈茴。
沈茴浑然不觉,她走到寝屋,打着哈欠倒在床榻上。
裴徊光立在床前静默片刻,转身走到窗前,将窗户稍微推开条小小缝隙,让凉风悄悄吹进来缕。
他们回来时,已是子时尾巴。如今距离天亮也要不多久。初还有更重要国宴,会比年三十这日更忙碌。
裴徊光出去趟,取些东西回来。他熄
她朝裴徊光伸手,想要去拉他衣襟。
裴徊光眸中闪过丝意外,重新审视着她。
沈茴眨眨眼,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什。她猛地惊,身子都跟着颤下。她笨拙地想要找借口掩饰刚刚话,可是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怎圆过去。索性不解释,她慌忙扶着楼梯扶手站起来,说道:“们去吃年夜饭吧。”
说是年夜饭,按照习俗,只是水饺而已。
吃水饺时候,沈茴也显得很困,始终没什精神。
“松手!”灿珠刚要去踹王来,视线落在王来缠着纱布手上,愣愣,她关门力道轻,嘴里也忍不住问出来:“怎又伤?”
“没什,被剁几根手指头。”王来走进来,将房门关上。
那边顺年和顺岁探头探脑往这边瞧,笑嘻嘻。顺年随口说句什,阵爆竹声响来,盖过他话。等没声儿,两个人起回屋,顺岁问:“你刚刚说什?”
“说,新年,也想要个软乎乎小媳妇儿。”顺年说。
顺岁哈哈笑两声,又锤他两拳,同走进屋去,继续吃着瓜子儿,说着宫里宫外趣事。
起来,说:“快坐。”
“不,不坐。还请两位把这个交给王来。”灿珠顿顿,“也不用劳烦两位故意跑趟,就什时候看见送给他就行!”
灿珠递上双包裹着鞋子,软底千层靴,是她亲手做。
顺年没接。
顺岁嬉皮笑脸地说:“姐姐怎不亲自给王来?”
乃至后来去盥室净脸泽口,都是裴徊光帮她。
“娘娘又困?”裴徊光问。
大概是净脸水是凉,拂在她脸上为她驱驱倦意,人也稍微精神些,没有刚刚那样困。
“很晚,该歇息。”裴徊光慢悠悠地去牵沈茴手。
沈茴点点头,跟着裴徊光往楼上去。
·
裴徊光从盥室出来时候,就看见沈茴坐在楼梯最上面层,歪着头,困得都快要睡着。
傍晚睡两个多时辰,又困?
裴徊光抬步往上走,直走到沈茴面前,沈茴还是闭着眼睛耷拉着小脑瓜,浑然不觉。
裴徊光踩住沈茴垂落在地披帛,向后扯扯。沈茴身子跟着晃,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仰起脸望着裴徊光,软软开口:“抱抱……”
灿珠皱皱眉,随口敷衍:“他忙,见不到人。”
顺岁抬抬下巴,笑着说:“姐姐回头就能见到。”
灿珠怔,惊讶地转过身去,果然见到王来站在院子里,正望着她。灿珠张张嘴,想说什,又眉心拧,把原本要送给王来靴子抱在怀里,转身就走,气呼呼地股脑走回角屋。
王来快步跟上去。
灿珠迈进角屋,转身就要关门。王来抬手,抵在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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