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说笑。”沈茴说。
裴徊光侧首,轻飘飘地望她眼,视线落在她面纱上。
沈茴心里咯噔声,心里有个大胆猜测。这次去行宫,宫妃无不戴着面纱,难道裴徊光要找个女人假扮她塞进皇后马车里?反正皇帝不会再找她……
这……
沈茴今日穿雪色对襟衫滚着海青边儿,衣尾藏在蓝色齐胸裙里。蓝色柔软长裙覆在雪白马背,清风徐徐,被吹动裙摆宛若漪浪轻漾。
沈茴眯着眼睛,望着前面景色。天尚寒,绿色未染,山峦与路边积雪却已开始慢慢消融。
任清风拂面,纵使隔着面纱,也觉得惬意。沈茴细细感受着骑马新奇。初时紧张慢慢淡去。
她偷偷看裴徊光眼,迅速收回视线。
阿瘦要给她牵马,她觉得大体格阿胖更能让她安心。
不停有马车经过,沈茴实在不想杵在这儿耽搁太久,只好硬着头皮,将手搭在裴徊光小臂上,踩着梯凳上去,终于侧坐在马背上。
不得不说,单是“坐上去”这步,侧坐确比跨坐要简单。只是刚坐上去,沈茴紧张地整个身子都紧绷。
往前点,担心滑下去。往后点,担心仰过去。
沈茴不明白为什都说这马稳当,身下踩雪分明在动啊!她眼睁睁着裴徊光扶她上马之后,向后退步,她脱口而出:“掌印给本宫牵马!”
裴徊光半抬眼,不咸不淡地瞥着她。
好奇地望过来。
沈茴为自己时心痒,后悔。
踩雪瞧着温顺,都说它稳当,可是到底是活物呀!
灿珠看出来她露怯,忍笑说:“虽然眼下晴空万里,保不准会儿要起风。还是坐马车稳妥。”
沈茴刚要顺着说,忽觉得扶着自己沉月松手。
可、可裴徊光分明不是胖子……
沈茴正想着,裴徊光忽然开口:“十几日不曾同榻,娘娘这样惦记咱家?”
分明他说话声音不大,可沈茴还是顿时紧张起来,担心被别人听去。她小声敷衍:“是是是,掌印说什便是什。”
过会儿,裴徊光又慢悠悠地开口:“啧,跟着大部队各种不便。若是娘娘想话,咱家单独带娘娘去关凌。”
沈茴惊讶地望着裴徊光,不明白他在说什。她是皇后,此番南行,皇帝不仅带着宫妃,还有要京中*员也并跟去。她,堂堂皇后,要怎跟他起离开?
那表情似乎在说:啧,让咱家牵马?也不怕折寿。
实在是杵在这里耽搁太久,前面皇帝车鸾都要不见。又有辆马车经过,沈茴竖眉,压低声音快速喊句:“裴徊光!”
阿胖和阿瘦低着头,假装没听见。
裴徊光再抬抬眼,这才从阿胖手里接马缰,为她牵马。
终于往前走,踩雪很开心。
她疑惑望过去,撞见身后裴徊光。
裴徊光摸摸踩雪鬓毛,说:“上马。”
不停有马车经过,往前走。沈茴轻咳声,小声地说:“本宫忽然发觉这裙子实在不适合跨坐在马背上。”
“侧坐。”
侧坐?沈茴眼前顷刻间浮现自己从颠簸马背上滑落下来,结结实实坐腚墩可笑样子。她疑惑地瞥裴徊光眼,到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愿与裴徊光有太多目光交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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