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拿软枕,舒适地倚靠着,问:“讲到哪儿?”
“讲到花魁欢喜书生来瞧她,嘴里咬着枝花,给书生跳舞。”沈茴裴徊光身侧歪坐着,想象着美好画面。
裴徊光也想象下。
他拖长腔调“嗯”声,慢悠悠地说:“上下两张嘴,也不知道这花被哪
周显知只好将面纱递还过去,掌心空落落。
·
南行路上,有晚上不得已,会像今晚这般,扎起帐篷。
沈茴沐浴净去日风与尘,换上棉厚寝衣。还不太困,她就窝在兽皮搭柔软被褥上,握着画本子故事。
她带好些书,就为路上解闷。
贤贵妃弟弟周显知坐在马背上,听着身边人小声议论,目光越过人群,好奇地望向坐在踩雪上皇后娘娘。
他听家里人曾说过皇后娘娘如何仙姿神貌,早就对皇后十分好奇。在他眼里,姐姐已是艳冠六宫,当真有人比姐姐还好看?如今望着远处皇后娘娘,虽她轻纱遮面,却也遮不尽天美姿。周显知莫名觉得家里人说……兴许是真。
周显知正探究去望,阵风吹来,将沈茴面纱吹起。
周显知看清沈茴脸。
她随风吹动蓝色裙摆如波似浪地温柔击拍在他心上,让他心随之荡。
他不会真这样大胆吧?沈茴望向裴徊光,目光噙着探究。然而裴徊光没有再多说,没有表情面容,亦是让人无探知他想法。
踩雪走得很慢,皇室马车都超过去,落入朝臣车队中。
傍晚风稍微大,迎面吹来,将沈茴脸上面纱紧贴地拂在面颊,完美轮廓览无余。
贤贵妃和端贵妃坐在辆马车上。
端贵妃放下垂帘,说:“没有想到掌印居然还会给皇后娘娘牵马。这……掌印是有意辅佐煜殿下意思?”
夜深。
裴徊光神不知鬼不觉地走进沈茴帐中,读书沈茴浑然不觉。
沉月和拾星对视眼,悄悄起身退出去。
“娘娘在读什书?”裴徊光坐靠过去,动作自然地将柔软小人儿拉进怀里。
沈茴惊愕地抬头,这才发现沉月和拾星已不在帐内。她松口气,也不挣脱,略调姿势坐得舒服,说:“《焚英记》,讲花魁和书生故事。”
风沙入眼,周显知连眨眼都忘。
轻薄面纱缓缓向后飘去,被周显知握在手中。
人头攒动,遮沈茴身影。好半晌,周显知视线下移,怔怔望着掌中水蓝色柔软面纱。
他还在犹豫如何处理这面纱,个细瘦内宦快马到他面前,笑嘻嘻地细嗓开口:“不劳烦周小将军亲自给皇后娘娘还过去哩。”
说着,阿瘦朝周显知伸出手。
“难以揣摩。”贤贵妃饮口茶,也不多评论。可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掌印当真需要用为皇后娘娘牵马这样行为向朝臣暗示他要帮煜殿下?
有点……不至于。
那掌印此举究竟是为什?
贤贵妃没有思绪,暂且不再想。多日坐马车,坐得腰酸背痛。贤贵妃吩咐内宦牵马,也走下马车,骑马去。她出身将门,自小便会骑马。其实她早就想骑马,到底见皇后先骑马,她才好也去骑马。
所有人都在揣摩裴徊光此举,联想到齐煜,甚至联想到沈霆。不仅是宫妃,还有后面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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