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拉着齐煜停下，低头与他说话。
齐煜视线越过沈茴，大声喊
句：“干爹！
他可不想杀姓齐
。
但是他要把皇帝染上脏疾事情传出去。只需要将消息递给三五个宫妃足够，这世间没有什
秘密可以保守。很快，皇帝染上脏疾事情就会在后宫传开，在朝堂传开，又在天下传开，人尽皆知。
他不要狗皇帝命。
染脏疾皇帝，才能坐实*,bao昏君罪名啊。啧，想想百姓用鄙夷口吻谈论皇帝，裴徊光心里便觉得快活。
没几日就要离开容阳，容阳这地方，刚好有几个名单上人。这不是巧吗？
·
皇帝被诊断染上花柳之症，顷刻间传到裴徊光耳中。
正如两位太医所想，皇帝荒唐，染上脏疾是迟早事情。裴徊光安排山音进宫，不过是等得不耐烦，不想等他自己染上，助力
把。
裴徊光捏着条小金鱼尾巴，让它大头朝下。他垂目，欣赏着离水小鱼金拼命挣扎可笑模样。
他吩咐：“将陛下染病事情，悄悄递给三五个宫妃。”
什区别？
太医不得不硬着头皮劝：“到关凌还要两个多月，舟车劳碌，陛下为龙体着想，这路应该好好调养龙体。”
“这路上都不能碰美人？到玱卿行宫才能碰美人？”皇帝问。
其实太医也不太确保到关凌行宫之前，能否将陛下花柳症治好，只能勉强说：“差不多……”
另位太医也大着胆子开口劝：“此症虽不致命，可传染性极强。若陛下继续宠幸宮嫔，也会将此疾传给宮嫔。女子体弱，会先在面颊上腐烂落疤。”
裴徊光推开门，缓步走出去。
甬道于院墙之间，栽着排杏。杏花初开，试探着绽出雪白花儿。
裴徊光远远看见沈茴。齐煜拉着她小跑，衣袂与裙摆轻扬，披帛险些落。
啧，连个小孩子都跑不过。
裴徊光随手摘雪白杏花。
“是。”顺年转身去办。
裴徊光盯着挣扎小金鱼好会儿，直到它彻底不动弹死透，才松手，让它跌进鱼缸里。回到水里小金鱼已经死，终于回到死前那般渴望水中，然而小金鱼已经感觉不到。小金鱼在水里慢慢翻转，露出白肚皮。
裴徊光拿着帕子擦着小金鱼落水时，溅在指上水滴。
宫中帝王染上脏疾是很容易在初期发现，脏疾种类繁多，山音传给皇帝这种脏疾，并非不治之症。
裴徊光根本没想过让这低等脏疾夺取皇帝性命。
皇帝想到宫中爱妃们漂亮脸蛋上腐烂落疤……嘶……他舍不得。
皇帝叹口气。
两位太医很快下去，没多久内宦捧着煎好汤药。皇帝闷头股脑喝，然后挥挥手，将所有人遣退。他佝偻着躺下来，因为发冷，打个哆嗦。
他忽然又想起沈荼。想起他还没有当皇帝之前日子。本是圣上赐婚，他不喜欢沈荼强势性格，沈荼也看不上他……那时候沈荼管他多严啊……根本不准他纳妾。他忍不住出去偷香，被沈荼发现，还差点被她打个半死。那粗棍子，全往他身上敲……那大劲儿……
皇帝最近总是想起很多没当皇帝之前事情。他回忆着缩着头过日子过往，孤零零地慢慢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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