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处老旧破庙,裴徊光抱着沈茴进去,在那里等顺年和顺岁重
裴徊光皱皱眉,漆色眼底浮现浓重嫌恶。
死都不能死得干净点?
废物。
裴徊光将沈茴溅血滴披帛扯,随手扬,雪色软纱披帛随风轻扬,拂过树枝,又落过地,再扬起,最终再被风慢悠悠地吹下悬崖,抚过挂在悬崖下倒在横斜陡坡上马车箱,再缓缓垂落。
悬崖之下,是条小溪。冬日离去,春已到来,溪流破冰,欢快地流淌着。雪白披帛落在溪水中,被水中石头绊住,终于止住漂泊脚步。溪水不停冲刷,将披帛端染血滴冲淡,又彻底消失不见,干净如初。
躲在暗处人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心中生出惧意。
不管是正史还是野史都会说裴徊光用长生不老丹哄代枭雄大齐开国帝王。这些年,人们不怎能见到裴徊光亲手杀人,便忽略他真正能站在这个位置,正是以这可敌万军邪功。
因为这世上,没有他杀不人。
也是因为裴徊光修炼邪功遭反噬谣言四起,今日才会有人起必杀之心。
“咱家不喜欢杀人。你们非要自己送上门来。”裴徊光握着折扇手轻晃,指腹捻过扇子,将折扇展开,再慢条斯理地扇动折扇,温柔风混着玉檀淡香,对面手握暗器人还来不及将暗器投放,身体里每寸骨头在同时粉粹。
深处刺客,无不惊出身冷汗!
——说好裴阉贼修炼邪功遭到反噬日日吐血呢!!!
沈茴呆呆看着这幕。
她胳膊上紧,臂弯里雪白披帛被裴徊光扯出来。裴徊光将扯出披帛扔给沈茴,说:“把自己眼睛蒙上。”
沈茴深看裴徊光眼,默默接过披帛,听话地将自己眼睛蒙住。披帛是柔纱雪纱,覆在眼上,沈茴眼前雾蒙蒙片。
在溪流对面,躺着四具尸体,三男女。正是前两日快马加鞭经过此处万顺镖局中人。他们押这
趟镖,不仅酬金高,危险也高。
·
裴徊光抱着沈茴走很远,远到树林里那些尸体起开始七窍出血时,腥臭味道不会传过来。
裴徊光抬眼瞥瞥天上乌云。他今日之所以会带沈茴坐马车,正是因为天气不好,也不知道要落雪还是落雨。
裴徊光垂眼瞥眼手中折扇。
啧,用她送折扇来杀人,还挺有趣味。
裴徊光继续往前走,所过之处,黑纱遮面青衣人尽数倒下。
沈茴软纱蓝裙温柔吹拂在他殷红衣衫上,沈茴蒙着眼睛雪色披帛端轻垂,端拂过他肩。
在又经过个黑纱遮面青衣人时,这个人口血吐出来,鲜红血溅出点在沈茴雪色披帛上。
她什都看不见,在片雾色里,听见裴徊光声音——
“狗东西,吓到咱家小娇娇。”
好半晌,沈茴才知道自己正是裴徊光口中所说小娇娇。
裴徊光抱着沈茴,踩着厚厚枯叶,步步朝树林深处走去。他双手抱着沈茴,探在沈茴膝下手里,还握着那支折扇。
箭雨断断续续射过来。然而没有支箭可以近身,尽数在空中被折断。积攒秋又冬枯叶安静卧在地面。这些利箭甚至连枯叶都不曾碰触,就那样凭空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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