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垂眼,目光落在沈茴手上。娇娇小手,因过分用力,关节微微发白。
沈茴边继续用力撕,边尴尬
他望着她,不肯错过她脸上任何个细微表情变化。
沈茴呆瞬,才捧起他手,眉心揪揪着。她檀口微张,想说什,又咬唇,将从心尖上沁出心态,悄悄压回去。
重新出口话,就变。
她轻哼声,抱怨:“取个扇子都能把手划成这个样子,掌印那邪功也没学完吧!”
裴徊光倒是点头,似真似假地说:“那邪功共十重,咱家确只学到第九重。”
好半晌,裴徊光吐出句:“书呆子。”
沈茴回过神来,她重新问:“不要绕开话题,为什要跳下去?就个破扇子!”
裴徊光在寺庙内慢悠悠地渡着步子,目光在寺庙内环视。
“问你话呢!”沈茴加重语气。
裴徊光背在身后手捡起案桌上块石头,朝着自己握着折扇手心,用力划去。
新弄马车过来。
破庙从外面看又小又破烂,里面倒是干净正经,向来当地人还会时常来这里上香。
裴徊光把沈茴放下之后,饶有趣味地瞧着她,等着沈茴蹙着眉张嘴说话。他已经迫不及待听她讲大道理。
沈茴确蹙着眉。她皱眉瞪着裴徊光,问:“跳下去做什?”
裴徊光神色明显有些意外,没想到她先问这个。他直接将疑惑问出来:“娘娘难道不该指责咱家乱杀无辜?”
沈茴在心里合计——那邪功练到第九重都这样厉害,若真是让他练到第十重,还不反天?这人间都不够他折腾。
沈茴来不及多想,低头找自己帕子,想要给裴徊光擦血、包扎。
然而她身上并没有帕子,帕子落在马车里。沈茴又想起自己柔软披帛,低头,才想起披帛也不在身边。
沈茴蹲下来,用力去撕自己裙摆。
裙摆柔软,料子却结实。沈茴用力地扯拽,拽得跑丝,却没能如愿撕破。
沈茴隐约意识到自己这样问,显得自己关心他?沈茴忽然目光躲闪,也不去看裴徊光,声音闷闷地辩解:“从这里到关凌还要那样久,本宫不会照顾自己,身上没钱,连路也不认识。若掌印当真摔死,本宫可怎办才好……”
沈茴声音慢慢低下去。明明起先是想告诉裴徊光,自己不是担心他死活,她分明盼着这大*宦摔死为民除害,她只是怕他死,自己也没法活着走到关凌。可说着说着……沈茴莫名觉得这话说得不对劲,怎好像好像他死她也活不下去样子……
是这样,又不是这样!
不是那个活不下去啊!
沈茴正纠结着怎辩解,裴徊光将鲜血淋漓手掌递到她面前。
“是他们要杀咱们,怎就乱杀无辜?”沈茴脸莫名其妙。
裴徊光默默,再开口:“可咱家记得娘娘曾说过犯罪,自然要按律处理,旁人都没有替天行道权利。”
沈茴回忆下,自己好像确说过类似话?
“可是……”沈茴琢磨下,“他们刺杀当朝皇后,按律当斩。你身为司礼监掌印,自然应该按照律法所写,就地正法。”
沈茴再琢磨下,又说:“若这条律法不对,可以商榷如何更该。如今这样写,自然就可以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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