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煜
眼睛亮晶晶。她抓住
重点——到玱卿行宫，她就可以跟小姨母
起住！
“那瞒到何时？”孙嬷嬷叹气，“皇家至今没有别皇子……”
沈茴莫名其妙地说句：“不会再有皇子出生。”
齐煜仰着小脸，疑惑地望着沈茴。她并不懂小姨母这话是什
意思？不会有皇子再出生？那怎办？她不能当太子呀！孙嬷嬷说过，当太子、皇帝，她假装男孩子事情就瞒不住呀！
沈茴望着齐煜眼睛，觉得她眼睛真好看。
斯人不在，话犹在耳边。
沈茴眼泪颗颗落下来，落在齐煜柔软头发里。
孙嬷嬷看着抱在起哭两个人，心中悲恸，她转过身去，无声落泪。
三个人哭好阵，才都止泪。
孙嬷嬷犹豫开口：“那以后……娘娘，以后怎办？娘娘可有主意？”
她忽然想起来，元宵节那日，她也曾和小姨母起吃同碗元宵！
齐煜忽然“哇”声哭出来。她哭着说：“
、……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会、会去拿刀子呜呜呜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沈茴眼睛酸，赶忙将元宵递给旁孙嬷嬷，将齐煜小小身子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后辈。
因为，深埋在骨子里畏惧。
孙嬷嬷重新打量下沈茴神色，这才起身离开，脚步匆匆地去隔壁齐煜房间。
沈茴个人在这里呆坐许久，她起先杂七杂八想好些东西，到最后，只变成对姐姐想念。
又过会儿，沈茴才起身离开，去隔壁。她到隔壁时，齐煜正抱着个碗，大口吃着里面元宵。
他头发披散下来，半湿半干。
显然是孙嬷嬷过去之后，匆匆帮她洗个澡。
——简直和她记忆里二姐姐眼睛模样。
虽说，之前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沈茴，可如今既然沈茴已经知道。孙嬷嬷不由朝她问主意。
这个秘密，她强撑四年，真太累。
她好想沈茴可以靠过来，给与个主心骨力量。
齐煜也抬着头，可怜巴巴望着沈茴，像个等着宣判小犯人。
沈茴用纤细手指慢慢拢着齐煜乱乱头发，她微笑望着齐煜夸赞：“以前瞒得很好，以后也可以继续瞒下去。等到行宫，煜儿搬到小姨母身边，姨母帮你起瞒。”
沈茴低下头，轻轻亲亲她半湿头顶，温柔地说：“可是煜儿把刀子放下，没有关系。”
没有说出口对不起，却已换来没关系。
齐煜心上筑起坚固城墙瞬间倒塌。她哭得更凶。将脸使劲埋在沈茴怀里，双小手亦使劲儿攥着沈茴衣袖。
沈茴没有阻止齐煜，任由小孩子在她怀里哭个够。
“蔻蔻，你若实在身体难受就哭出来，在姐姐面前强撑着，你憋得难受，姐姐也心疼。”——这是二姐姐教她。
见沈茴过来，齐煜愣下，她收回视线重新低下头，将含在嘴里元宵咽下去。明明是甜糯元宵，可这刻却变得又噎又腻。
沈茴走过去，在床边坐下，问：“好吃吗？”
齐煜低着头，没吭声。
“折腾大半日，也饿。”沈茴欠身，握着齐煜捏着勺子小手，舀颗元宵，吃。
齐煜小手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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