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有心给两个人制造点单独相处机会,后句话将鸣玉扯出来,也是给沈茴个不能拒绝理由。
沈
“姥姥你看!”沈茴指着满天灯火。
“哎呦,这是怎回事?真神奇呐!”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这是好兆头!好兆头!”
山下河边人群似乎也发现天幕上“安”字,个个互相指着看,欢笑惊呼。
沈茴仰着小脸,欢喜地望着灯火围绕“安”字。她又转过头,冲裴徊光灿烂地笑起来。
安,是平安,亦是心安。
沈茴惊讶地望着他,双眼睛明澈动人。她说:“糟。刚刚许愿望也是盼着你心愿能成真呢。”
她掬把钩子眼睛里带着笑,偏又皱起眉心:“平白浪费两个愿望呢。”
这刻,温柔灯光下,向来能眼看透旁人心思裴徊光,忽然有些摸不准她说是真话还是假话。
老太太弯着眼睛笑。
意识到姥姥在笑话她,沈茴脸上红,赶忙朝裴徊光走两步,小声询问:“你能不能把天上孔明灯摆出个字来?摆个‘安’字!”
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瞧着裴徊光仔细给沈茴穿披风,在她眼里,这俨然就是对神仙眷侣,天作之合!
可,她转瞬想,这两个人个人戴着面具,个人戴着面纱……都要遮掩自己身份,并不能正大光明地携手站在人前。想到这里,她心里就觉得有点遗憾。
她抬起头,在天幕中寻到自己放飞那盏孔明灯,诚心许愿自己子孙后代这些孩子们都能平安顺遂,生喜乐。
老太太开口:“小光,快,把你那盏孔明灯也放飞,别忘许愿!”
裴徊光弯腰,提起那盏昏黄孔明灯,慢慢将其放飞。
裴徊光瞥着她嫣然眼眸,也跟着随意笑笑。
可……沈茴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裴徊光每次动用那邪功,都是对他自身极大消耗。
·
几个人在山上又坐会儿,老太太开始不停地打哈欠。老人家熬到现在,已经有些不容易。沈茴也不再耽搁,决定回家去。
老太太说:“姥姥走得慢,你让你身边那个内宦陪着就行。你们先下山去,还能在街市逛逛。咱们会儿在马车那边汇合。看看有没有什小孩子玩东西,买点回去带给鸣玉。”
裴徊光想下,才明白沈茴这话是什意思。她必然是记得他那邪功,有着隔空将她拉到身边本事。他瞥着沈茴期待目光,抬起手来。
忽然,山上便起风。
“怎这是?怎忽然就起风?”老太太诧异地问。
沈茴赶忙走过去,为姥姥拉拉衣领,询问她冷不冷。老太太摇头,笑着说今天不冷,夜里风都是暖和。她反而因为沈茴惧寒毛病,关心她冷不冷。
两个人互相关切番,待沈茴再次抬起头时,满天飘着盏盏孔明灯竟真在中间摆出个“安”字。
至于许愿,还是算吧。
他小时候也曾跪在佛前虔诚许愿,后来发现佛祖根本不理他。所以他将慈悲佛像砸碎。
从此只信自己,再不信佛陀。
“许个愿望吧。”沈茴忽然开口。她好像知道从裴徊光手中放飞这盏孔明灯寄个空愿望。
裴徊光笑笑,说:“那就愿娘娘刚刚许愿望能成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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