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房门走进去又能怎样?只能更浇把火。只要他还是裴徊光日,他存在,于她而言,都是不堪。
是他,将她逼到这样地步。
沈元宏红着眼睛,将手中举着拐杖放下来,发泄怒火般用力敲击着地面。他嘶哑着嗓子大声质问:“你这是在维护他?为什?这狗阉贼身上哪有半分优点值得你如此!”
骆菀潸然泪下。她蹲在沈茴身边,心疼地说:“阿茴,宫中险恶,你是逼不得已,不是真喜欢这恶人,对不对?”
沈夫人也哭着问:“是啊,你到底喜欢他什啊……”
老太太终于抬起脸,心疼地望着沈茴,长长地叹口气。
“不不不……阿茴,你怎会……”沈夫人簌簌落着泪不信小女儿话,“他不是说,他是不是逼你啊……”
沈茴慢慢睁开眼睛,努力扯出丝笑容来,她说:“因为他就是担心你们责怪,才将骂名自己担。不怪他……”
——这是沈茴能够想到,对裴徊光疯行最好辩驳。
门外,裴徊光目光从门缝落进去,死死凝在沈茴跪在那里赎罪纤细身影。他抬起手,指腹抵在门上,隔空想要抚摸她红红眼角。
“什?”沈夫人不敢置信地踉跄向后退两步,懵声问着:“他不是这样说啊。他、他……他说是他欺负你啊。阿茴,到底是怎回事?有什事情是不能告诉娘啊。咱们都是家人,你受委屈不要自己扛着好不好?”
沈元宏呆怔着,不敢置信地望着小女儿。
骆菀快步朝沈霆走过去,用目光询问他。沈霆却没有说话,而是皱着眉望着跪在那里幺妹。
沈茴搭在膝上手慢慢攥紧裙子,又忽然松开,她再次坚定开口:“不是他说那样。是不贞主动去找他,是主动向他自荐枕席。”
“你再说遍!”沈元宏用手中拐杖重重地敲敲地面,邦邦响着。
门外,裴徊光盯着沈茴眼底渐渐染上几分猩红。
他们是完全相反人。她善良正直,勇敢又乐观,柔软却有力量。他痴迷于她不管陷在何样困境里都能笑着站起来反抗模样。在她身上,他看见悄悄生长柔软生机。这是他死气沉沉生命里,缺少东西。
而他身上哪里有半分优点值得她喜欢呢?他身上只有恶,根本没有优点。
喜欢裴徊光什?沈茴慢慢在心里默念遍。这个问题,刚刚沈霆问过她。在过去无数个
这,是维护吗?
呵,原来有朝日,又有人开始维护他。原来会维护他人还没有死光啊……陌生感觉隔着二十多年,汹涌卷来,压得他心口窒闷,像是随时都能逼得他吐出口鲜血来。
他想将门推开,大步走进去,将跪在那里沈茴拉起来,护在怀里。他不忍再看她跪在那里赎罪,等着别人宣判,即使是她家人。
可是他不能。
因为,他是裴徊光。
沈茴抖抖肩,越发大声地说:“是主动去勾引他,们暗中偷情很久……”
沈元宏大怒,愤怒地举起手中拐杖。
沈茴身子颤颤,闭上眼睛。
沈元宏整个人都在发抖,高举拐杖却怎也舍不得落下来。
沈霆大步走过去,挡在沈茴面前,他望着父亲,低声开口:“父亲,蔻蔻还小,您消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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