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安慰她:“有什好怕?跟着娘娘走就对。娘娘让咱们冲,咱们就冲!”
灿珠忧虑地坐在窗边做针线活,闻言,不由抬头望向圆满,笑。
团圆和圆满两个人性格又奇怪,又互补。两个人是从小起长大朋友,也是同时入宫。
团圆平时胆子很小,总是哭哭啼啼。而圆满却总是有很多大胆想法。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圆满拉着团圆去做。比如当初巫兹人闹事之事,就是圆满拉着团圆跟着皇后娘娘去宝碧宫。
可是怪就怪在……真遇事儿,圆满总是会被吓得腿软动不,而团圆却能边哭着边往前冲。
做完这些,沈茴重新坐在窗边,望着满天乌云。
弑君这样事情,古往今来都是头等逆天大事。
她怎可能不紧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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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太后孝期还没过。宫中本不该举办这样大宴,可太后在时,她和皇帝母子关系便不好,等她死,皇帝为她守半年,自觉仁至义尽。此番设宴,皇帝更是不听朝臣劝阻,反而笑着说:“这是昨儿个母后给朕托梦,说要举天同庆!”
转眼,到八月十五中秋节这日。
沈茴早就醒,坐在窗边,从开着窗户望向外面天际。乌云层又层叠又叠,从乌云间漏下日光也黯淡。
好像,在酝酿场随时都能滚降,bao雨。
沈茴想事情时候,喜静,身边宫人都悄声退出去。沉月担心变天,沈茴会冷。她拿件外衣,轻轻搭在沈茴背上,然后也悄声退下去。
寝屋里只沈茴个人,她独自在窗边坐会儿,挽挽右袖,研磨,再从笔架上拿笔,开始写遗书。
灿珠说:“你们若不敢去,和娘娘说声,便是。娘娘才不会勉强人。”
“胡说,们才不临阵脱逃!”圆满说。
团圆也红着眼睛使劲儿点头。
中秋节团圆宴在晚上,文武朝臣们傍晚时才会带着家眷进宫。可宫里人提前三天就开始忙碌准备,到今天,更是忙碌。忙碌宫人偶尔抬头望着阴云密布天幕,心里生出莫名威压恐惧来,不由匆匆收回目光,加快脚步去做事。
整个皇宫,都陷在莫名风雨欲来气氛中。
不同于别处,浩穹楼氛围要更怪异些。浩穹楼里人比谁都清楚将要来风雨有多凶猛。他们已经陷在危险中,不得不畏惧。与畏惧同时产生,还有另种莫名兴奋。
团圆和圆满肩并肩坐在床上,互相攥着对方手。
“有点害怕……”团圆吸吸鼻子,眼睛也是红红。
原本有满腹话,真要落笔时,偏又词穷。沈茴悬着笔,望着空白信笺呆怔好会儿,才认认真真地落笔。
将遗书写好,她放下笔,双手拿起信笺,轻轻吹吹,待墨迹干,才装进暗黄信封里,漆封口。
沈茴拿起这封遗书,起身走向琉璃笼。她跪在在雪白柔毯里,打开角落里箱枕,惊讶地发现里面放盒糖。
沈茴推开薄瓷盖子,取出粒红豆糖放进口中,认真尝尝它甜。
原本,她只想将这封遗书放在箱枕里。玉箱枕中这盒糖,提醒她。她改主意,将信封撕开,取出里面信笺,将其卷起,然后塞进角先生原本灌水之用中空孔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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