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偏过头,望向身边皇帝空着椅子。
皇帝这个时候正趴在寝宫上,让太监孙昌安给他上药。他背上病斑尤其多,难受得很。
自到关凌,裴徊光不怎进宫。孙昌安借机嘴甜往上爬,如今在皇帝身边,虽没什实权,可是皇帝很是喜欢他。
“人都到?”皇帝叹气。
“都到。就连陛下心里想着沈家姑娘也到呢!”孙昌安笑着说。
沈茴从铜镜下抽屉里取出竹骨镯戴在皓腕上。
刚入宫那日,她为避宠,曾用这竹骨镯里面藏着小刀划伤自己腿。
她再从盒子里首饰中,取支鎏金流苏步摇,对着铜镜比量下,戴在最顺手容易取下来地方。这支步摇戴在发间让人觉得华美非凡,然而穿进发间部分却不是纯金,坚硬材料,能杀人尖端。
“走吧。”沈茴缓缓站起身来。
沈茴将染着鲜红甲脂手搭在沉月小臂上,缓步往前走。临出门前,她隔着雕花屏,望眼博古架方向,收回视线,带着浩穹楼宫人往金露殿去。
“行啦。”灿珠安慰团圆,“别哭啦。想去还去不成呢。”
灿珠说是真心话。她多想在这样重要日子,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偏她身子不方便。真令人丧气。灿珠继续做着给孩子小衣服,边琢磨着自己能帮点什忙。
通和在外面敲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进来,笑着说:“好姐姐们,别在这儿坐着啊。出来出来,咱们起喝几杯。拾星、海晏他们都在呢。”
团圆和圆满本是从不喝酒,也跟着通和出去,破例喝点酒。就连灿珠也跟出去,她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
小宫女小太监们聚在间屋子里,喝酒谈笑,其乐融融。
提到沈鸣玉,皇帝立刻皱眉。
这几日,他直很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再等两年,可他总有种不好预感,担心夜长梦多。
觉察出皇帝心情不好,孙昌安讨好地笑着说:“陛下不必顾虑那多。这天下女人呦,能够侍奉您,是她
玱卿行宫到底不如京中皇宫宽敞气派,金露殿是皇帝上朝地方。今日中秋团圆宴,就设在金露殿旁边偏殿。
偏殿里已经坐满人。朝臣几乎已经带着家眷都到,只宫中几位位高妃嫔还没到,倒也未必会来。
殿中席间人窃窃私语,听见内宦禀告皇后娘娘到。众人赶忙起身,俯身跪拜齐声:“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沈茴穿过张张宴桌前跪地人群,缓步走到上首她位置上入座,才道声:“平身。”
得知皇后娘娘已经到,还没到几位宫妃脚步匆匆地赶来。行过礼之后,道歉迟。也不知道她们是真迟,还是直犹豫要不要过来。
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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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傍晚,开始有朝臣陆续带着家眷进宫来。明明从昨天晚上开始阴云密布,直挨到现在,蕴在乌云里,bao雨还是没有降下来。
沈茴穿上皇后繁复厚重朝服,她由着沉月给她挽发戴簪。她轻轻抚着凤服上奢华飞凤绣纹。想起刚得到封后圣旨时,惧怕、迷茫之余,她悄悄藏在心里那点责任。
沉甸甸双凤翔云鎏金华胜戴在沈茴高绾发上,沉月收回手,说:“娘娘,咱们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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