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笑:
将所有卫氏人关进玱卿行宫,不惜花费年之久,将卫氏人从五湖四海抓回来。即使,有些并非是皇室之人,只要姓卫,就会被抓过来。卫氏,个不留,势要彻底抹除这个姓氏。
至于吗?
裴徊光慢慢抬起头,用猩红眼睛望着逐渐朝他走来沈茴,低哑开口:“娘娘做错。”
他不要复国。
“咱家穷其生所为,不仅是齐氏惨死个干净。更要齐氏王朝恶行丑态罄竹难书,万万年之后后辈指着史册继续谩骂,遗臭万年。”
他听着那些人虐杀笑声,哭着往前跑,跑啊跑,跑得丢鞋子。他好像在地狱里奔跑。
确,他得救,见到接应他人,他父皇。
可是父皇变成那个样子,他快要认不出坐在轮椅上满身烧伤父皇。记忆里父皇,仁慈、和善、俊朗五官永远带着笑。可是接下来十年,他唯亲人,将他推进另个地狱里。
父皇成那个样子,知道自己不能复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父皇死死掐着他脖子,嘶哑嗓子对他吼,边边告诉他要复国!
复国!复国!复国!
甜,他点头说甜,只是就块,太少。姐姐晃着手里拨浪鼓哄他,说第二天会给他带更多糖。
没有第二天。
第二天,姐姐没有回来见他。她尸体被送回来。他想跑过去见姐姐,被乳母哽咽抱在怀里,纵使他怎哭怎求,乳母也不准他去见姐姐最后面。
他也记得,卫氏人筹划半年之久逃走计划。计划失败,马上要过桥,可那些人很容易追上来,将他们堵在桥上。
那些人围上来,嘲笑着他们垂死挣扎,他们命令卫氏人将太子交出来。不交?那个男人笑着数数,每数声,便杀人。
“不够。”裴徊光疲惫地低笑着,“咱家与娘娘说过,皇帝谁当无所谓。下任皇帝必然是昏君。娘娘让齐煜当皇帝,才是真正与咱家走到对立面。”
沈茴垂目望着裴徊光。她问:“你每个月十五应当很重要吧?”
裴徊光恍惚下,笑笑:“是。每个月十五,咱家内力尽失,体弱无力,是最好下手时机。”
“原来是这样……”沈茴轻声呢喃。
裴徊光拉过沈茴手,放在自己心口:“所以,娘娘可以轻易杀咱家,就像杀皇帝那般,刺下去,为民除害。”
复国?呵。裴徊光冷笑。
父皇疯。他却心里很清楚,复国是不可能。
卫氏人都死光,还哪里有国可复?
可笑。
至于吗?
他被并不知道名字人护在中间。没有人把他交出去。他睁大眼睛看着个个倒下去。后来,他被人捂住眼睛,不准他再看。
慌乱中,与他同岁表哥凑到他耳边说:“你不能死,你是们太子!”
然后,表哥哭着跑出去,说他是卫珖。
卫氏人围在起,与追上来人周旋,他们故意激怒大齐士兵,献出自己性命,让他们虐杀。为,就是站在后面人,悄悄脱下衣服,编出条结实长绳,绑在他身上,将他点点送到悬崖之下。
若太多人也跟着逃下去,那样太显眼。其他人都没有下来,用自己性命给他拖延时间,告诉他直跑直跑,就会看见接应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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