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扶把。
灿珠莫名心跳很快,她越发攥紧手中手串,胆战心惊地往前再走几步。从窗口溜进来风将她裙布轻轻吹拂,轻轻碰下裴徊光膝。
裴徊光面无表情地抬手,将掌心压在灿珠肚子上。
隔着衣料,灿珠还是能感觉到裴徊光掌心冰寒,她不由打个哆嗦。她手心里攥着红辣椒手串,是王来确认过边角圆润不会磕着,才买送她。可是她紧紧攥着手心,还是被硌疼。
灿珠忽然想,她可能来不及重新将这支手串再次戴到腕上,也可能来不及等肚子里孩子出生,也可能来不及回京和王来重聚。
如果就这样死……
灿珠端着茶进去,规规矩矩地将凉茶放在木几上,动作有些吃力地行礼,站在边等等,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掌印有事吩咐?”
裴徊光没说话。他正在慢悠悠地翻看那本图册,每页都是小孩子衣裳不同花纹样式。
沈茴望着木几上,灿珠端进来凉茶。
灿珠问遍没得到吩咐,她茫然无措,也不敢再问只好安静地站在边候着。
许久许久之后,沈茴开口:“灿珠,你下去。”
面。”
顺岁很夸张地“哎呦”声,笑着说:“姐姐是因为当母亲才变性子?现在客套起来可真温柔,再不是之前小辣椒性子喽。”
灿珠笑着瞪他眼,说:“去去去,快去送茶!”
顺岁也不再打趣,拿新茶具重新装凉茶,转身往外走。
灿珠低着头,将想把手串重新系上。只是只手系扣实在有些难,她费些力气也没能成功。反倒是顺岁端着茶水又回来。
那、那……那就当赔罪吧。
可是她不想死!她睁大眼睛,努力不让眼里泪落下来。求生欲让她颤声开口:“掌印上次问他会不会踢人。那时候他还小不会踢人,他现在已经会经常踢人。”
灿珠觉得自己定是疯,居然敢主动去拉裴徊光手,将他手拉到侧去感受肚子里孩子正在踢踹小脚。
灿珠整个人抖得不行,憋很久眼泪终究是落下来。她颤声说:“他长大会好好孝敬掌印!”
句话说完,对死亡恐惧让她再也站不住,身子向下滑。
灿珠完全不明白发生什,可她觉察得出来裴徊光阴沉。得沈茴话,她听话地转身往外走。
裴徊光慢悠悠地再翻页图册,才开口“回来。”
灿珠停下脚步,疑惑地转过身来。本就不是迟钝人,就算不知道缘由,灿珠也明白自己恐怕陷进危险中。她握握手心攥着手串,步步重新走回去,服顺地垂首立在裴徊光面前。
裴徊光抬眼望向身侧紧张沈茴。他笑笑,慢悠悠地说:“娘娘,咱家又想摸别女人肚子。”
沈茴搭在腿上纤指紧紧攥着裙子。她开口:“灿珠,你过来。”
“顺年说掌印召你过去。看来这茶要你自己呈上去。”顺岁说。
灿珠点点头,将手串收进袖中,去端茶。顺岁躲开,说:“陪姐姐块过去,到门口,你再端进去就是。”
灿珠笑着说好。
她心里有点不好意思,自从有身孕,身边人都对她很是照拂。她想着孩子出生之后,她身子方便要好好回报这些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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