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愣
下，心暖之后，又说：“迁都兹事体大，可不许乱说。”
“哦……”齐煜耷拉着小脑袋走。
裴徊光从雕花屏后转过来，他知自己身寒，并不去抱沈茴，而是坐在沈茴对面，望着徐徐燃着
炭火。
“你不是很羡慕丽妃可以换个身份重新开始？”他抬起眼睛望着沈茴，“你呢？就不想离开皇宫？把齐煜也带走。”
“把煜儿也带走？那谁做皇帝呢？总不能是病秧子玥王。”
十月初八，启程回京。
路水路交替，已最快速度往京城赶。终于在腊月二十九这日，风尘仆仆地回来。
回宫时，已是夜里。
沈茴本就体弱，这般奔波之下，人瘦圈，脸色也有些差。在温暖关凌住大半年，冬日里回到北地京城，纵使穿着厚厚袄，寒风还是让沈茴打颤。
沉月瞧着沈茴发白脸色，有点心疼。马车停下，她跳下马车，扶沈茴下来。
姥姥站在府门前高悬灯光下，对她温柔地笑着。
马车走远，沈元宏道：“走吧，回去。”
老太太回身，边走边说：“贤婿啊，都说女婿能顶半个儿。你要是嫌小光品行不端，倒是担起半个父亲责任，教导番。”
“哈。”沈元宏直接笑出声来，“教导他？小婿可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本事。”
“怎
没有这个本事啦？你几个孩子个个好风骨身正气，这都是你教得好。”
她快跑……
·
天色黑下来时，裴徊光到沈府，来接沈茴。
沈茴依依不舍地向姥姥告别。
“好好，定要好好。”姥姥轻拍着沈茴手。
裴徊光笑，他盯着沈茴眼睛，悠悠道：“有何不可？”
沈茴怔下，忽不确定裴徊光是不是还想天下大乱。她慌忙开
沈茴仰头望眼熟悉昭月宫，牵起齐煜手，脚步匆匆地进去。
炭火烧得很足，沈茴坐在炉火旁烤火。
齐煜乖乖坐在她身边，双手托腮望着她。
沈茴冻僵身体终于缓过来，她对齐煜笑：“快去沐洗歇下。”
齐煜点头，起身往外走。她走两步转过身，忽然特别认真地说：“母后，等煜儿长大，给母后选个暖和地方当都城！”
“不不……”沈元宏连连摆手，拖着还有些疼伤腿往前走。“那人怎教？除杀人连个别乐趣都没！”
他望着甬路上映出枝叶婆娑影子，想着老太太这话真奇怪。半个儿子？半个父亲？教导那个狗太监？
这太可笑吧！
老太太还在旁絮絮说着：“
记得你以前说对孩子讲大道理是没用，要以身作则、潜移默化。你别总板着脸训人，至少让他尝到比杀人更有趣事儿啊……”
·
“姥姥也要好好。”沈茴轻轻拥着姥姥，努力去闻姥姥身上熟悉特殊暖香，整颗心脏都充满舍不得。
沈茴将下巴搭在姥姥肩上，像小时候样蹭蹭。
“傻孩子。走吧。说不定什时候姥姥身体好，再跑去京城看望你！”
虽知道不可能，沈茴还是弯着眼睛说好。她松开姥姥，步三回头地朝着停在旁马车走去。再怎舍不得还是走到马车前，她将手搭在裴徊光递来小臂上，登上马车。
马车离开沈家，沈茴从车窗探头望出去，使劲儿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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