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人头攒动摩肩接踵。裴徊光走在桥上人群中,偶尔肩臂与人群磕绊。撞他人后知后觉将他认出,顿时吓白连,两股战战。更有胆小者,吓得尿裤子。
裴徊光谁也搭理,提着手里桂花糕,慢悠悠地穿过人群。
他隐约听见熟悉声音,侧首望向桥下。是苏翰采和另外两个朝臣边走路说话,苏翰采满脸喜色拒绝两位同僚,急匆匆地归家。
因为他独子媳妇今日生产。也不知道为什,他家中人口不旺,这独子是他老来子,偏这老来子成婚十余年,才有孩子。
苏翰采偷偷找算命先生算过,这胎是苏家单传男郎!
“好!”沈茴笑着使劲儿点头。
沈霆临走前,将盔甲里包糖递给沈茴。这是他归京途中偶见精致手工糖,顺手买带给沈茴。
沈霆转身往外走,快步归家。
当初恢复记忆,沈霆盛怒之下,不是没有带兵杀进皇宫自己当皇帝打算。顾虑是那般多,然而最终让他放弃,不是谁劝,而是因为他深刻明白将帅与帝王区别。
天下第人帝王固然尊贵无双,可是他半生战场杀伐与刀枪为伴,不读经史不喜权谋。纵使他能杀进宫中身披龙袍坐在龙椅之上,他当真能在诡诈权谋中做个明君?
笑盈盈地说:“哥哥再喝杯热茶润润喉。”
沈茴听出来哥哥说话时略沙哑声线。她心中明白隔着万水千山,她这边接二连三发生变故,哥哥纵使心急却不能丢下兵马赶回来,必然寝食难安,人瞧着都瘦圈。如今将事情安顿好,便迫不及待地赶回来。
沈茴笑着安慰哥哥:“哥哥放心吧,切都好,也不是莽撞人。事事都做准备。”
沈霆点头。他目光越过沈茴,望向安静坐在椅子上齐煜。
他曾度不喜这个孩子,甚至现在也不太喜欢——因为他姓齐。
裴徊光面无表情地站在桥上琢磨会儿,跟去苏家。
裴徊光到苏府时,苏翰采小孙子刚出生,老头子和他儿子聚在起,终于盼到产婆将孩子抱出来。父子两个抢着要抱孩子时,下人禀告裴徊光到。
听裴
创国不难,守国难,国运昌盛更难。
人尊荣固然诱人,可万家喜乐国泰民安更重要。
这山河疮痍太久,见之不忍,无人不盼盛世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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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街头巷尾,还都在议论着今天上午祭天大典。裴徊光穿过人群,去给阿姆买桂花糕。
可私怨不敌国事。若这孩子将来真能当个明君,他那点私怨不足道矣。沈霆将目光收回来,重新望向沈茴,笑道:“从边境路回京,路上听见许多民声。不仅听说蔻蔻做桩桩事,也从昨夜开始陆续听到些对箫起议论。”
不过半日而已,昨天晚上守岁宴上对箫起伪善揭穿已传开。当然,这也有沈茴暗中推动。要不多久,箫起件件伪善之事会被传得更广,被天下人尽知。
得人心敌人,必要挖去其人心。沈霆赞沈茴这道棋巧妙。
已经说好会儿话,沈茴知道哥哥离家这样久,家中必然惦念,催他早些归家。
沈霆颔首。他站起身,认真道:“朝中事,哥哥不能帮你太多。疆场上事情,便交给哥哥。看哥哥如何帮你消剿箫起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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