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锐之所有思绪才慢慢回笼,意识到自己刚做完检查,贺年在观察室等他。
他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都握得出汗。
贺年却硬要往里挤。
他递水,给严锐之喝,再慢慢扶他起来:“送你回家休息,报告医生说没什问题。”
想到刚才梦,也可能是还没完全从麻醉中醒过来,虽然知道是为自己好,但严锐之难得哑着
“不过,确实是个……”
“不折不扣同性恋。”
——他终于呼吸到空气。
严锐之猛然从梦中惊醒,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严总,严总?”
——严锐之同学,们都知道你学习直名列前茅,但品行永远是立人之本。
——即使异于常人,也不应该做那样事情啊。
——老师们都对你很失望。
没有,没有……
只手伸过来攫取他呼吸,他像是溺水,气泡将所有希望都堵住,而在水面之上片宁静,切事情盖棺定论,翻不出点水花。
——那些人这说你,肯定是有原因,难道你还没发现吗?
梦境里他好像只能被指责,严锐之张张口,却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是,他没有装。
也是真想帮忙……
画面切换,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尖叫,他好像被推出去,被双双无形手。
见面前仪器,明明还没开始,他却心里沉,像是再次回想起些碎片化记忆。
翻绞疼痛,干呕感受又幕幕涌上来,严锐之想要站起来离开,麻醉却已经开始生效,逐渐变得昏昏沉沉。
于是那种疼痛消失,而他又重新陷入另个醒不来梦里。
这个梦原本是安详、平和,可不知什时候,开始混入别声音。
他好像又回到医院,但却不是在检查室。
他听见有声音在叫他。
那个声音跟梦里都不样,清晰而具体,带着穿透雾气力量。
滴汗坠落下来,严锐之睁开眼,看见声音源头。
贺年蹲在他面前小声叫他,握着他手,脸担心。
见他醒松口气:“做噩梦?”
不,他就要说。
他奋力地挣扎,拼命浮出水面,穿过所有失望和叹息也要继续往前,他不再被人捂着嘴蒙着眼,他定要开口——
他声带都在发疼,刀割似。
可严锐之这次听见自己声音。
“那些事根本就没有做过。”
——她定是知道,知道你是同性恋病情才会突然恶化!
——就知道你不是什正常人!
——你让们恶心,让们蒙羞,她甚至不想跟你说话,走时候句话也没有留,你为什还在狡辩!?
然后是腹部剧烈疼痛,翻江倒海般蔓延。
他想呼救,但却哑着嗓子,怎也发不出声音。
浓重消毒水气味包裹他,拽着他重重下沉、下沉,直到某个深不见底地方。
接踵而至就是呼吸机声音,不知是谁叹息,指向他责备,和每个失望眼神。
再然后就是个愤怒男声,这次声音要清晰许多,每个字他都听得清二楚。
——你这副样子装多久?装乖时候不会觉得恶心吗?
——你不要碰东西!不需要你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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