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潜水夫妻,天天生死相依,般都没有孩子,也没有房子。脑子中只想着远方个个必须去潜水处。欧洲有好几个,更美是南美洲。阿根廷、巴西、玻利维亚、厄瓜多尔、哥伦比亚,都有潜水者心中圣地。对中国潜水者来说,近点是东南亚,马来西亚、印尼、菲律宾、泰国,都有。澳大利亚也有很好潜水处。们中国海南岛三亚也能潜,差点。”
她用十分亲切语调讲述着全世界潜水地图,就像讲自己家
”两字,往往只是虚词。这些年才慢慢发现,把这两个字走实中国人,并不太少。他们心中那个“家”,与国内很多人老挂在口边所谓“常回家看看”那个“家”,全然不同。
对和妻子来说,们家,是个漫无边际大海,又是个抗击风浪小岛。“家”哲学意义,是对它寻常意义突破。因此,这次居然走得那远。是,越远,越要来。
七
这个岛上,多年来已经住着个中国人,他叫陈明灿。作为唯中国人住在这个孤岛上,种种不方便可想而知,但他直没有要离开意思。想只有个理由,那就是他实在太爱海、太爱岛。他也是那种在本性上“四海为家”人,没有海,就没有他家。
老家,在广东河源。他曾漂流到太平洋上另个岛屿帕劳生活十年,后来又来到这里。他现在无疑是岛上“要人”,开个小小农场,陆续雇来五个中国职工。酋长有事,也要找他商量。
他居住地方,是间可以遮蔽风雨简单铁皮棚屋,养着几只家禽,放着些中国食物。他装根天线,能接收到香港凤凰卫视,因此见到便顿,立即认出来。在太平洋小岛上听位黑黝黝陌生男子叫声“秋雨老师”,未免惊,又心里热。
在岛上还遇到对中国“潜水夫妻”,那就比陈明灿先生更爱海。全世界不管什地方只要有良好潜水点,他们听到就赶去,像是必须完成功课,不许缺漏。去年在非洲塞舌尔海滩,他们听说这里有上好珊瑚礁,就急忙赶过来。丈夫叫李明学,辽宁铁岭人。听铁岭,就聊几句熟人赵本山。妻子是沈阳人,叫张欣,听这个名字,又聊几句熟人潘石屹,他太太也是这个名字。
李明学、张欣夫妇原本都有很好专业,在上海工作。但是他们在读不少有关“终极关怀”古今文本之后,开始怀疑自己上班、下班日常生态,强烈向往起自由、自在、开阔、无羁生活,于是走向大海。在大海间,必须天天挑战自己生命,于是他们又迷上挑战。
“先在海岸边看他潜水,自己不敢潜。后来觉得应该到水下去陪他。从马尔代夫开始学,终于,等到用完二十个气瓶,也潜得很自如。”张欣说。
“这多年总是起潜水,必须是夫妻。”张欣突然说得很动情,“潜水总会遇到意外,例如,个人气瓶气不够,潜伴就要立即用自己气瓶去援助。如果不是夫妇,首先会考虑自身安全。丈夫喜欢在水下拍摄各种鲨鱼,这也有很大危险,必须长时间守在他身边,四处张望着。只有夫妻,才耐得下这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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