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几年前论述,被千万倍地实现。“w.g”期间,中国大地,除棍子,还是棍子。揭发棍子、诽谤棍子、诬陷棍子、批斗棍子、声讨棍子、围殴棍子……整个儿是个棍子世界。
几年前唯对棍子提出预警巴金,刹那间显得非常伟大。但他自己,却理所当然地被棍子包围。那扇记忆中深秋夕阳下大门,次次被歹徒撞开。肖珊到附近派出所报警,警方不管。
巴金所在上海作家协会,立即贴满批判他大字报。多数是作家们写,但语言却极为恶浊,把他说成是“反共老手”、“黑老K”、“反动作家”、“寄生虫”……
平日看起来好好文人们,夜之间全都“纤维化”、“木质化”,变成无血无肉棍子,这是法国荒诞派作家尤奈斯库写过题材。
在上海作家协会里,长期以来最有权势,是来自军队“g,m作家”。“w.g”爆发后,以胡万春为代表“工人造反派作家”正式掌权。“g,m作家”里边矛盾很大,争斗激烈,争斗共同前提,是争着讨好“工人造反派作家”,二是争着对“死老虎”巴金落井下石。因此,偌大作家协会,几乎没有人与巴金说话,除非是训斥。
征服中国以前写小说在今天中国以及在东南亚华侨当中仍然极受欢迎。但是在过去十三年中,他没有写出什值得注意东西……
这位作家说,看来没有人知道“手拿框子和棍子人们”来自何方,“但是,只要你开口,拿笔,他们就出现”。
他说:“这些人在作家当中产生恐惧。”
这位作家要求他自己和其他作家鼓起充分勇气,来摆脱这样恐惧,写出些具有创造性东西。
美联社电讯稿中还说,当时北京领导显然不赞成巴金发言,证据是所有全国性文艺刊物都没有刊登或报道这个发言。原来美联社电讯晚发两个星期,是在等这个。
巴金并不害怕孤独“寒夜”。每天,他从巨鹿路作家协会步行回到武康路家,万分疲惫。他路走来,没想到这座城市会变成这样,这个国家会变成这样。终于到家,进门,先看那个信箱,这是多年习惯。但信箱是空,肖珊已经取走。
后来知道,肖珊抢先拿走报纸,是为不让丈夫看到报纸上批判他篇篇由“工人造反派作家”写文章。她把那些报纸在家里藏来藏去,当然很快就被丈夫发现。后来,那个门上信箱,就成夫妻两人密切关注焦点,谁都想抢先步,天天都担惊受怕。
他们女儿李小林,早已离开这个庭院,与
美联社这个电讯,姚文元、张春桥等人都看到。于是,巴金成“为帝国主义攻击中国提供炮弹人”。
那,那天与盛钟健老师等人起进入院子,居然是“炮弹库”。
五
姚文元、张春桥他们显然对巴金发言耿耿于怀,如芒在背。几年后他们被提升为恶名昭著“中央w.g小组”要员,权势熏天,却再自称为“无产阶级金棍子”。“棍子”,是巴金在发言中对他们称呼,他们接过去,镀层金。
直认为,“w.g”运动,在定意义上说,也就是“棍子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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