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发言还隐藏着个悖论,必须引起当代智者严肃关注——
他是代表着受害者讲话,但乍看,他名声远比“棍子”们大,他担任着上海作家协会主席,当然稿酬也比“棍子”们多,处处似乎属于“强者”,而“棍子”们则是“弱者”。但奇怪现象发生:为什高举着棍棒挥舞“弱者”双手,总是那强蛮凶狠?为什战栗于棍棒之下“强者”生灵,总是那羸弱无助?
这个深刻悖论,直指后来“w.g”本质,也直指今天文坛生态。
其实,中国现代很多灾难都起始于这种“强弱涡旋”。正是这种“似强实弱”、“似弱实强”倒置式涡旋,为剥夺、抢劫、嫉恨,留出邪恶舆论空间和行动空间。这就在社会上,形成以民粹主义为基础“精英淘汰制”;在文化上,形成以文痞主义为基础“传媒,bao力帮”。
巴金凭着切身感受,先人步地指出这点,而且说得针见血。
到中国别城市,即使到今天,也仍然适用。
让们在五十年后再把巴金论述分解成些基本要点来看看——
第,使中国作家提心吊胆、失掉雄心壮志,是股非常特殊力量,可以简称为“棍子”,也就是“那些手拿框框、手捏棍子到处找毛病人”。
第二,这些人行为方式分为五步:自己制造框框;把别人套在里边;根据框框抓辫子;根据辫子戴帽子;然后,乱打棍子。
第三,这些人具有蛰伏性、隐潜性、模糊性,即“平时看不见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他们专业定位,更是不可认真寻访。
就在巴金发言两个星期之后,九六二年五月二十五日,美联社从香港发出个电讯。于是,大麻烦就来。
美联社电讯稿说:
巴金五月九日在上海市文学艺术家第二次代表大会上说:缺乏言论自由正在扼杀中国文学发展。
他说:“害怕批评和自责”使得许多中国作家,包括他本人在内,成为闲人,他们主要关心就是“避免犯错误”。
巴金向是多产作家,他在**党
第四,这些人嗅觉灵敏,出手迅捷。只要看到哪个作家开口,拿笔,他们便立即举起棍子,绝不拖延。
第五,这些人数量很少,却声势浩大,也就是有能力用棍子占据全部传播管道。在制造舆论上,他们是什都做得出来狼群。
第六,这些人口头上说得很堂皇,但实际原始动力,只是出于嫉妒破坏欲望:“倘使别人花园里多开几种花,窗前树上多有几声鸟叫,倘使他们听见新鲜歌声,看到没有见惯文章,他们会怒火上升,高举棍棒,来个迎头痛击。”
第七,尽管只是出于嫉妒破坏欲望,但由于这些人表现出“怒火”,表现出“高举”,表现出“痛击”,很像代表正义,因此只要碰上,就会造成很多麻烦,使人脑筋震坏。中国文化界,bao虐和胆怯,皆由此而来。
以上七点,巴金在九六二年五月九日已经用平顺而幽默语气全都表述,今天重温,仍然深深佩服。因为隔那久,似乎切已变,姚文元、张春桥也早已不在人世,但这些“棍子”依然活着,而且还有大幅度膨胀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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