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听见。”她自嘲地笑,整个人都累,疲。
顾见骊飞快跑进去,跪坐在骊云莞面前,用力抱住姨母,轻轻拍着她背,哭着说:“骊澜神不会怪您,母亲也不会怪您。您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见骊小时候也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如姐姐,是姨母告诉也有好。姨母怎自己忘呢?母亲有母亲好,可是见骊知道姨母也很好!见骊和姐姐念着母亲,同样也把姨母当成最亲人啊!”
骊云莞热泪盈眶,缓缓闭上眼睛,温柔地摸摸她头,好似怀里顾见骊还是那个她看着长大小女孩。她努力笑起来,紧紧握着顾见骊手,说:“明日不可期,们也许不能活着离宫。有件事情,姨母要告诉你。你还记得你母亲是怎去世吗?”
顾见骊转头,望着桌上供奉牌位,泪水模糊视线。
“记得。早产伤身,卧床不到年便去。”
骊贵妃没精打采地点头。她命宫女打热水,洗很久澡。出浴房,她也没有回寝屋,而是去角落里小房间。那里摆着骊云嫣牌位。
她跪在姐姐牌位面前,泪流满面。
“姐姐,是不是真很坏?肮脏又龌龊……”她伏地,额头磕在地面,泪如雨下,“心里藏不该放人,对不起姐姐,死后无颜相见。罪孽深重,骊澜神不会宽恕……管得住自己言行,管不住心。是不是要剜心才得解脱……”
昌帝忌惮顾敬元武艺不凡不受药物影响,又给顾敬元多加份致幻药。因为骊云莞长得像她姐姐,才在妃子里挑她。
事后骊云莞崩溃恸哭,觉得对不起姐姐,亦觉得亵渎骊澜神,三尺白绫高高抛起以求自尽谢罪。被昌帝救下后,昌帝才发觉她对顾敬元有情。
顾见骊边反复斟酌着计策,边焦急等着骊贵妃回来。她在屋内走来走去,终于停下来,她将收拢在袖中双手抬到眼前,双手微微发颤。
怕啊,怎可能不怕呢。
但是她只能把胆怯畏惧藏在心底,不能露出丁点来。露怯,陈河只会笑她是个弱女子是个孩子,未必会与她合作。露怯,更不能稳姨母心神。
听见上楼脚步声,顾见骊急忙稳稳情绪,迎上去。
骊贵妃脸色苍白,侧脸颊红肿着,鬓发重新梳过,就连身上衣服也不是去时那身。
这是顾见骊心里道疤。
在她很小时候,她觉得自己不如姐姐出色。心想父亲和母亲已经有
“知道永远都不如姐姐,胆小懦弱从小就要姐姐庇护。如今更是酿成大错。天下男儿那般多,偏偏倾心于最不该动心那个人……”
骊云莞悲咽哭诉那个藏二十多年不堪秘密。
身后声音让骊云莞惊。
“谁?”她回头,看见红着眼睛顾见骊。
骊云莞惊慌之后,眼神迅速黯然下去。
顾见骊心头沉,来不及问计划,先问:“姨母,你可好?”
骊贵妃疲惫地扯起嘴角笑下,点点头,说:“姨母无妨。”
反正都习惯。
“都照那你说做,暂且答应他会努力说服你。让他给点时间,不过拖不太久。”
“知道,能拖天是天,需要给陈督主时间。好,今天先不说这些,姨母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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