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欺骗、不忠、背叛,这些词她都想到,甚至变成声音她都听见。伤害、折磨、负疚、对个无辜人和对她自己,这些她都想到,变成画面她都看见,变成缕味道她已经闻见,而且知道这上切注定要成为现实永远都不能消灭。但是别无它法。必须得这样,别无它法,正如那间简陋画室里味道再也不能消灭样。很久以后,在她成画家妻子很多年里,她会经常想起这座小镇,那时她便闻到两种味道:远方小镇上空气清新,和画家小屋里油彩浓重。
至于那小镇上景物,她直也没有看清楚,因而在她记忆里或在印象中只是纵横几条虚幻而冷清小街,或者干脆只是些参差排列、色彩单调几何形体。太阳升起来时候,她走到小镇边缘。她爬上段颓败城墙,看见辽阔如海片绿色;那是还没有长大还没有开花向日葵,新鲜稚嫩叶子牵连起伏铺地接天,晨风和朝阳里闪闪耀耀新绿如潮如浪,仿佛地荡山摇。她像小时候那样旁若无人地跪下来,跪在城墙沿头荒草里,呆呆地望着。眼前这情景她好像见过,但不知是在哪儿,也想不起可能是在哪儿见过。也许是在过去,也许是在未来,过去遗留在梦里,或者未来提前走进梦中吧。有过类似体验:种情景,或者种感觉,仿佛曾经有过,发生过或者经历过,但是想不起由来,甚至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见过,但无疑又是多熟悉。这怎解释呢?也许是前世所见?但更可能是个久已忘怀梦,个从开始就没有记住梦,或者是个白日梦——未来。在你心中造化。但那梦景变成情绪弥漫在心灵中而没有留在大脑里,凭智力很难把它找回来。
女教师O跪在荒草丛中,她很幸运——为她找回幅梦景,因而她个久已疏淡梦想不召而至:那绿色也是这样地飘缭摇荡,那天空也是这样浩翰无涯,但没有点儿声音,天上都是灿烂云彩,只白色鸟儿舒展地飞入画面,翅膀张收张收也没有点儿声音,从天这边飞向天那边,在远处地平线上就有座老屋,鸟儿正是朝那儿飞,那鸟儿飞得洒脱,优美而真切,飞得无拘无来毫不夸张,但那老屋却相当虚幻、缥缈,仿佛只是种气息凝结,唯那种古老房舍气息确凿存在,鸟儿正是朝那儿飞,那只白色鸟儿,飞得没有点儿声音……。这个梦也许她对说起过,也许没有。但在印象里或在写作之夜,分明有这样幅属于她梦景。这究竟是梦还是女教师O梦呢?无关紧要。究竟是过去经历呢还是对未来憧憬?都无关紧要。但梦中那老屋样子只好在醒后凭借希望才可描述。有时猜想,在O南方老家,或者在她对南方思念里,必有那样座老屋。O弄不清这梦原因,也记不准是在什年龄上开始做,总之很早,那只鸟很早就飞进过她梦里,那古老房舍气息流进她梦里肯定更早,这梦她做过很多次,但有很久没再做。
O在那小镇上呆三天。最后天她又做那个梦,与以往大为不同是那个梦境变成幅画——挂在美术馆中幅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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