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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九岁时闯进那座迷宫般美丽房子要去找那个女孩儿,她是谁?也许也许无论哪个男孩儿,平生第次怀着男人激情去找过那个女孩儿,她是谁呢?或者,在未来,在所有留给深刻印象女人当中,在写作之夜,谁就是那个如梦如幻女孩儿继续呢?
N。有时候感到她就是N。对,女导演N。
在某些时间,某些地点,某些事件和某些思绪里,那女孩儿变成N,变在F医生从童年开始就迷恋着那个女人。那飘忽不定悠久幻影,走过若干年,走过若干人,在经过N时候停下,在N形象和身世中找到某种和谐,得以延续。于是,又种虚无显化成真,编进N网结--准确地说应该是,纺织进张网N结上,从而有历史。
(虽然算起来,N与那个小姑娘年龄不符,但思绪是没有年龄。因而,她并不定就在这N结上永远停留,在这之前、之后,或与此同时,她也可能是别女人,比如是T,是X,比如也许很简单她就是O。没人能预先知道,思绪会把她变成谁。)
N最早出现在那本电影画报里。就是蹲在片春天草丛里所翻看那本画报。在没人跟玩时候常常翻看那本画报,看那上面群漂亮女孩儿剧照。从童年,到少年,多次去看过那个电影。奶奶问:“你又去看什电影?”或者:“你又看个什电影呀?”随便编出个片名骗她。实际看全是那个。百看不厌。看她们童话般美貌,看她们童话般校园和教室,童话般夏令营、篝火、鸽子、葵花和白杨树……去看她们以童话般纯真所眺望童话般未来。不知那电影院售票老人——愿意把好几个售票者想像成个老人,个近乎于为教堂守门老人——他是否注意到,有个男孩儿次次去看那个电影,次次散场之后男孩儿童年欣羡变成少年痴哀。那个男孩儿,那个缥缥缈缈男孩儿就像是,就像是所有男人童年记忆,在传说般往昔岁月,在巨大云彩和天空下不经挑选条小路上,也许是在梦里,也许是在往昔直至今日向往之中,他缥缥缈缈地走着,但也许他真冒过雪后寒冷风,走进过座美丽房子。下午阳光里传送着小贩或者手艺人孤单而悠扬叫卖声,直到阳光渐渐地消逝,那时他心里想着去找,应该就是那群女孩儿中个。
没想到将来,他真与那群女孩儿中个相识。
那个,她就是N。
认识N时候,她已近中年,在家电影厂作着导演。她身材修长,她依然美貌。她四十岁生日那天在她家喝酒。醉人酒。问她还记不记得她小时候住那座房子。她说当然记得。说,那座房子,简直,简直就像个宫殿!她说怎你去过?你在那儿认识谁呢?说你姐姐还弹钢琴吗?她说,什?她说她没有姐姐。说,还有你哥哥,他太安静,他好像挺忧郁是吗?她说噢好,你别再喝。她夺过酒杯说,她没有姐姐,兄弟姐妹她都没有。看着她心想她到底是谁?近乎无礼地看着她心想她是谁这不要紧,她还是那美,温文尔雅像她母亲虽然几乎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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