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更为实际手术太多,用于研究上述问题时间太少,研究和实验条件也太简陋,十几年来没有多少进展。墨守成规医学同事觉得他这纯粹是跟自己论文和职称过不去。在文化大g,m中,甚至有人为此说他是反对领袖思想:“灵魂?你们这些臭知识分子,老人家早就说过,政治就是灵魂!”倒是诗人L有天听懂他玄思,对他说:“可您别光盯着大脑呀,您曾经对您已经注意到结构!但是整个结构中不光有大脑呀,譬如说,还有肛门呢。个不会拉屎不会放屈人,你想想,难道能够生存吗?”F相信诗人给他珍贵理解,虽然他并不因此就打算与诗人合作。他顺带又问诗人句:“你对人工智能这件事前景怎看?”诗人说:“您不见得还想制造永动机吧?”医生呆愣片刻,问道:“你怎想起永动机?你认为这两件事有什联系吗?”诗人说:“算啦算啦别又这认真,不过是说说玩儿。”F医生问:“那,你相信人工可以制造出跟人有同样智能生命来吗?”
诗人回答语破天惊:“性交,先生,这方法有谁不信吗?”
L是F最亲近朋友,他们友谊从L失恋那年开始。那年,失恋痛苦使L成F病人。某个晚上L不知从哪儿弄到半斤酒,如数倒进肚里,十分钟后他躺在地上又哭又喊,闹得整个病房秩序大乱。护士们轮番训斥只能助纣为虐,诗人破口大骂,骂爹骂娘,骂天骂地,骂这个时代骂这颗星球,听得众人胆战心惊考虑是否应该把他送去公安局定他个反g,m宣传罪,但他骂锋转,污言秽语股脑冲着他自己去,捶胸顿足,说他根本就不配活,根本就不应该出生,说他父母图时快感怎就不想想后果,说他自己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活着就充分证明人类无望。护士们正商量着给他针镇静剂,这时F医生来。
F医生请护士们离开,然后对L说:“有什话别憋在心里,跟说行吗?你要是信得过,这宿都可以在这儿。”诗人哭闹竟声势大减,仿佛转入另乐章,这乐章是如泣如诉行板,是秋水荡荡对往日怀恋,是掉进深渊春天回声,是夏日旷野中焦渴是绵绵冬夜里幻梦,语无伦次和喋喋不休是这乐章主旋律。F医生从这久违交响之中,当然听出爱神残酷舞步,他守护着诗人,耐心地(或者不如说享受般地)听诗人倾诉直到凌晨。L终于累也终于清醒些,他注意到医生头几乎低进怀里。L等会儿,他想医生会不会早已进入梦乡?有好会儿听不到诗人动人乐章,F医生这才抬起头来。这下诗人醉意全消——医生脸色惨白得吓人。轮到病人问医生:“您不要紧吧?您去睡会儿吧。”然后医生缓缓地站起身,嘱咐病人:“是呵是呵睡会儿吧,们都是罪孽深重。”L惊愕地看着F,相信F才应该去写诗。
但是F医生非但不写诗,而且不读诗,尤其不喜欢L那些现代诗。L每有得意之作都要跑来读给F听,当他从那场痛不欲生失恋中活过来以后,他希望自己也能为F分担点儿心事,希望为F沉寂河流能够增加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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