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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画家暂时消失时间里,继续着诗人消息。诗人L是种消息。见没见过他是次要,你会听到他,感觉到他。空间对诗人L无足重轻。他是时间种欲望,疑问,和种折磨。
没有这种欲望、疑问、折磨,也就没有时间。
从他用煤,在那座桥墩上描绘个小姑娘头发时起,听见他消息。他坦白心愿遭到嘲笑,草丛中童真无忌话语成为别人威胁他把柄,那时,感觉他已存在。沿着长长河堤回家,看见偌大夕阳中注满温存和忧恐,想就是从那刻,诗人消息已不能理没。
L是个早熟孩子,比其他孩子要早些梦见女人。
这未必不是诗人天赋之所在。
L岁时候,奶奶让他坐在草地上,在他周围放水果、钢笔、书、玩具手枪、钱、方铜印、把锤子、和张印漂亮女人画片,想试试这孩子志向。但是让奶奶失望,还是婴儿L点儿都没犹豫就抓那张画片,而且拿在手里上上下下仔细端详。要紧是,在所有那些东西中,画片离他最远,奶奶特意把那画片放在离他最远地方,但他对别东西睬都没睬,直奔那画片爬去。在场人哈哈大笑,说这孩子将来必是个好色之徒。奶奶叹口气自慰道:“好色之徒,幸亏他没再去抓那方印,这两样东西块抓那才麻烦呢。”岁L不懂人们为什笑,坐在草地上颠来倒去地看那画片,众人笑声使他兴奋,他手舞足蹈,把那个漂亮女人举上头顶拚命地摇,像摇动面旗帜,哗啦哗啦仿佛少女欢笑,记得于是天上灿烂流云飞走,草地上阳光明媚,野花盛开……
记得母亲抱着L立于湖岸,湖面冰层正在融化,周围有群男人和女人,他分辨得出女人们漂亮和丑陋,想那时L大约两岁。冰层融化,断裂时发出咔咔响声,重见天日湖水碧波荡漾。那些女人争着要抱抱他,要摸摸他,要亲亲他,并且拨弄他那朵男人小小花蕾,记得L先是躲开,缩在母亲怀里把那些女人都看遍,之后忽然向其中个张开双臂。那个,就必定是那群中最漂事。在男人们笑声中其余女人不免尴尬,嗔骂.在L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打下,掐下,直到他哭喊起来……
L,记得他更喜欢跟女孩子们起玩,记得,他重年院子里有几个跟他差不多大小女孩儿,小姐姐和小妹妹,五岁L总在想念她们。平时他被奶奶无比地娇惯,说不二,为点儿不如意就嚎啕不止,脾气,bao躁甚至喜怒无常,动辄满地打滚儿,提些不着边际无理要求,奶奶常常暗自怀疑是否有什妖魔勾引这孩子。五岁L,身坏毛病。但只要奶奶说“看哪快看哪,小姐姐和小妹妹们来啦她们都来看你啦”,五岁L便从无端烦恼中走出来,从天翻地覆哭喊中立刻静下来,乖乖,侧耳谛听,四处张望,精神焕发。“L--L--!小L你在家吗?”太阳里,天边,很远,或者很近就在门前绿荫间,传来她们悠扬呼唤,“L小哥哥——L小弟弟——喂,L你在干嘛呢?”在变化着云朵里,在摇动着树叶上,或者月光下矮墙后面,或者午后响亮蝉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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