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出去!”
猫着看他们,绕过他们,跳上窗台,从这儿看天上那只鸟。那只鸟还在盘旋,在雨中,或在雨之上,划个很大很大圆圈,穿云破雾地飞着。如果它不愿意离去,想,在它下面,也许是南方。
“搂紧,哦,搂紧……”他们同仰望那只白色鸟。看它飞得很高,很慢,飞得很简单,很舒展,长长双翅起落起落,飞得像时间样均匀和悠久。怀疑,这也许是南方。在南方,在那座古老庭院里。曾经,母亲也是这样说:“让自己给你。”如今,女儿也是这样说:“让自己好吗,让自己给你。”代代,可亲可爱女人,都是这样说。时间和空间无关紧要,因为她们,都是这样说。雨,曾经是这样雨。雨声,现在还是,这样雨声。有时祈盼那只鸟它盘桓不去它会飞下来,说这儿就是南方,说:这永远是南方,这样时间就是南方,这样美丽身体就是南方。
98
南方不是
人,都喜欢这样?”“从什时候?喔,你直这样……这……”“你真这想这样吗……”“想。嗯,想。你呢?”“不。不,不知道……只想靠着你,靠在这儿……哦,也不知道……可只是想靠在这儿,你肩膀真好……”“你看不见你自己。因为,你看不见你自己,有多漂亮。”“是吗?”“当然是。”“哦是吗,真?”“不骗你,不骗你。”“真吗,?”“你,可不是你?你自己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有多好看吗?”“不知道。不好看。不知道……真,不知道……”“想让你把裙子……”“真长得好看吗?你说你觉得很漂亮?”“想让你全都脱掉,好吗?全都……”“噢不!不。不。”“想看看你。”“不。不。不。不敢。不……”“让看看你。想把你全看遍。”“哎呀,不!那太不好……”“喔,要看看你……”
那只猫卧在窗边,闭会儿眼睛,看会儿天上那只鸟。电话响。雨声很大,雨大起来。电话响三下,猫叫三声。没人来。
“那……你别动。除非你不动。”
“哦不……除非你别动,你离远点儿。”
“不,不。你真觉得……哦……那你别过来,让自己给你……”
电话响七下。猫跳下窗台,回头看电话,电话不再响。猫又看见那只鸟,看着它在大雨中飞……那时,WR看见诗人L全部梦景。
“不,你别过来……你别动你别过来……”“你真觉得很漂亮?哦,你别过来!哦——!”“哦哦……哦……丑吗?”“你真美,真不骗你……”“真吗?”“你怎?干嘛哭?怎?”“就这样,那你就这样,搂紧就这样,别动就这搂紧……哦,就这样就这样……”“把头发也散开,好吗?”“嗯。”“都散开。”“让自己,不,你不会……”“你头发真多,喔,这密这黑,喔……你真白,你这白……”“搂紧,哦搂紧搂紧,吻……”“好吗?”“不知道……”“你不高兴?”“别问,吻,吻别说话……”
门开,那只猫推开门轻轻地走进来。
“喵呜——”
“噢——!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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