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他是侵犯,是因为他被发现。如果他没有被发现,侵犯也就没有发生。这不像偷窃、诽谤和暗杀,那样事就
“你真认为那个人定很坏吗?”
当然。那个流氓!
“可他,真就是想要侮辱她们吗?”
他已经侮辱她们。
“那是因为他被她们发现,她们才感到受侮辱。要是她们并没有发现呢,他可怎侮辱她们?他必须让她们发现,才能够侮辱她们。可他是藏起来,就是说他不想让她们发现,他并不想让她们感受侮辱。”
你定要听说出切历史,才能回来。你要听告诉你,是个真诚恋人又是个好色之徒,才能回到肉体。你要听说,美丽梦想和罪恶欲望,花朵才能开放。哪怕在长诗之外,听长诗,才能走出“荒原”。这是招魂唯咒语呀,你在听吗?
“在听。”
但诗人L犹豫着。他不敢说。只怕说,南方夏夜就会消散,风雪中小小月台上,又会是空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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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在梦里终于说,L便从梦中惊醒,发觉他依然浪迹荒原。
关系,”她轻声说。她温存地偎依在他肩上,吻他,炽热手抚遍他全身,触动那沉垂花朵。但是像C样,触摸竟不能让他开放。
“不要紧,”她说。
他焦急地看她。
“真,这没什。”
他推开她,要她走开。
无论怎说,他是在侵犯别人自由。
“可他真就是为侵犯吗?这样‘侵犯’能让他得到什呢?”
低级快乐。
“就便那是低级。可是,他快乐由何而来呢?”
侵犯。由侵犯而得快乐。所以那是罪恶快乐。
鹿群远远地行进在地平线上,浩浩荡荡,涉过尚未封冻长河回南方去。每只鹿都紧追着大队,不敢离群。掉队者将死在北方。
它们只有对死恐惧,害怕唯有孤单、衰老,衰老而至掉队危险。没有别忧虑。它们没有孤独,那儿没有心魂对心魂伤害、阻隔、防范,也没有依恋和思念,没有爱情。性欲和爱情在它们是回事。其实没有爱情。性欲是与生俱来种性质,繁衍所必要倾向。它们活着和繁衍着,自古至今从南方到北方,从北方到南方。就像河水,就像季风,就像寒暑变动。随遇而安,没有梦想,无需问爱情是什,不必受那份折磨。它们就是条流动山脉,就是这荒原块会动、会叫、会复制部分,生死相继如岁月更替,永远是那群,大些和小些而已,都是这荒原和森林影子,大地上固有色彩。
人,是否也应该如此,也不过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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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儿诗人L忽发奇想,说起浴室门上那只眼睛,他思路与众不同:
她走开,从烛光中慢慢走进幽暗,远远地坐下。
时钟嘀嘀哒哒,步履依旧。夜行列车远远长鸣,依然如旧。拉紧窗帘外面,世界想必如既往。
诗人花朵还是沉睡。那花朵必要找到种语言才能开放。种独特语言,仅止属于爱情语言,才能使逃离心魂重归肉体。
找回这语言,在C要靠凝望,在L,要靠诉说。
这可怜肉体已经空乏,唯有让诉说着心魂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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