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某处。找遍每个脑细胞你也找不到灵魂在哪儿。他在群里,就像这个蚁群,在每只蚂蚁与每只蚂蚁联系之中。记得你说过,那是个结构。这个结构旦破坏,灵魂也就不在。”
“还有呢?”
“没有。没什别意思,只是在说个事实。们每个人,大概也只是只蚂蚁。”
L笑笑:“不再研究你人工智能?还有,永动机?”
F医生停住脚步:“要是说,已经找到永动机。你还笑吗?”
“偶尔看看。”F医生说,“们大脑就像个蚁群。这样个群,才是欲望。”
“什意思?”
“你不能到任何只蚂蚁那儿去解蚂蚁欲望。每只,它都不知道它要到哪儿去,它只是本能,是蚁群个细胞。就像们每个脑细胞其实都是靠着盲目本能在活动,任何个细胞都没有灵魂,但它们联系起来就有灵魂,有欲望。”
“还是不知道你要说什。”
“你知道‘’在哪儿吗?”
声音所表达同个意思:“你只爱个,否则就没有自由和平安。害怕你会把秘密告诉别人,害怕,别人会把秘密贴在墙上。”
L向她们保证:不会这样,真,不会这样。L向她们每个人发誓:在们中间,不会再有那个可怕夏天。
但是谁都知道,这保证是没有用。你若抛弃,你就会推翻誓言。保证和誓言恰恰说明危险无时不在。而且,就算这保证是可靠,在你保证不泄露某种秘密时候你还是自由吗?你或者自由但不平安,或者平安但不自由,就像葵花林里那个“叛徒”。
L在长诗中断地方继续逗留很久,与不止个乃至不止十个女人相爱。但是他曾对F医生说过,那是他过得最为紧张、小心、惶恐段时间。他同1在起时要瞒着2和3,同3起走在街上生怕碰上1和2,同2约会时间到只好找个借口告别3和1,还有4和5和6和7……他要写信给她们说最近很忙很忙,打电话给她们,说现在要去开会实在是没时间请千万原谅……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像是个贼、个小人、说谎者、阴谋家、流氓、骗子、猥亵家伙、个潜在“叛徒”、惶惶不可终日没头苍蝇。
有年秋天,诗人L从路途上短暂地回来,在那座荒废古园里对F医生说:“从来就只有两个信条,爱和诚实。其实多简单哪:爱,和诚实。可是怎回事呢?却走进无尽无休骗与瞒。”
“是吗?恭
“你在哪儿?”
“嗯,也可以这问。你在哪儿?”
“你没病吧,大夫?”
“打开过多少个大脑数也数不清,每次都不由得要想,灵魂在哪儿,欲望在哪儿?”
“在哪儿?”
秋雨之后,古园里处处飘漫着草木和泥土芬芳,F医生正专心地追踪着草丛中群迁徙蚂蚁。
“嘿,”L说,“你听见说什吗?”
“听着呢,”F医生说,“不过,大概帮不你什忙。”
成千上万只蚂蚁排成队,浩浩荡荡绵延百米,抱着它们积存食物和未出世儿女到别地方去,开创新家园。
“你又开始研究蚂蚁吗?”L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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