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当然。”
“太好,谢谢。”
谢谢?怎会是谢谢?
“晚上七点,好吗?们都准备好。”
准备好?
“想,们还是朋友,们都是朋友……喂,L,L你听着吗?”
“呵对,是朋友……”
“相信们还可以是朋友,还应该是朋友。”
朋友?L想:这是拉近呢,还是推远?抑或是从远处拉近,再从近处推远?
“喂,喂——!”
“也还是那儿。”
停顿。好像下子都不知道再说什。
“……”L声音不由得发抖。“想现在就去找你,也许……也许还是有些话要说……”
“也是想看看你。想请你晚上来,行吗?”
行吗,为什是行吗?“当然,你要是现在有事就晚上去。”
,眨不眨,望着那只鸟:雪白闪亮,飞得很高,飞得很慢,在巨大天穹里下下地扇动翅膀,舒畅且优雅,没有声音,穿过云,穿过风,穿过太阳,飞向南方……但也许,那就是F灵魂正在飞去来世。
那时,在印象里,是所有恋人们重逢季节。
那时,如果恋人从远方回来,在印象里有很多种方式。属于C方式已经在第二章里写过。还有种方式,属于诗人L。
如果恋人在信上说:“俟那边事可以脱身,立刻就启程回来,不再走,永远不再走,不再分离……”,这便是C恋人,这就是属于残疾人C与恋人重逢方式。如果恋人在电话里说:“喂,你还好吗……是,回来……还有先生,先生他也问你好……”那,这就是L日思夜梦那个人,这就是属于诗人L与昔日恋人重逢方式。
“喂,是你吗L?”
“好吧,七点。”似乎别无选择。
多年期盼,屡屡设想重逢,就要在七点钟实现呢还是就要在七点钟破灭?朋友行吗谢谢准备好——这几个字让L有种世事无常、命若尘灰之感。整整个下午,L心种恍惚什也不能想。
七点钟,诗人L走进F医生恐惧。
透过白杨树浓密枝叶,眺望昔日恋人窗口,于是L走进F对于重逢第五种设想:她恰好在阳台上,站在淡淡夕阳里,看见他,呆愣几秒钟然后冲他招招手,很
“呵,听着呢。”
“觉得,们仍然可以做非常好朋友。”
但是般朋友——这样似乎才完整。L想:不远也不近,个恰当距离。
“喂,行吗?想请你晚上来,行吗?”
又是行吗,可若不得行吗又应该是什呢?
“好,们等你。”
们——虽然早已料到,但诗人还是浑身阵紧,心跳仿佛停顿下。
“先生,他也问你好。”
“呵……谢谢。”
很长段停顿,两边电话里都只剩下呼吸声。
电话里她声音有些改变,但诗人还是下子就听出来是她。
“你在哪儿?喂,你现在在哪儿?”L声音依旧急切,像几年前在那个风雪之夜小车站上样。
“在家里。喂,你还好吗?”她声音却非常平静——或者是故作平静。
“呵,还……还可以。你什时候回来?”
“不久。对,还住在那儿,还是那座楼。你呢,也还是住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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