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桃则从韩琦手里接过他书写东西,仔细瞧,竟然是《阙影书》。没想到韩琦当时看那会儿,竟然将内容都记住。
“韩推官果然是过目不忘!”崔桃马上称赞道。
韩琦摇头,“不过是书背多,记性好,有些地方不是原文,取大概意思。”
“那也厉害!”崔桃顺势继续夸。
韩琦不禁动下嘴角,特意看眼崔桃。
“当然有干系,他燃烧便跟油灯相似,皮脂因灼烧而开裂,融化流出油脂浸润衣被。这就像油灯里灯油样,用来支撑着灯心慢慢燃烧,直至完全烧尽为止。”
因为屋内本来就点着灯,很明亮,慢慢燃烧所冒出烟又被外头风雨给打散,加之守卫们都在院外淋雨看守,眼睛常被雨水打湿,没注意到屋里情况也不奇怪。之后等风雨停,尸体都快烧完,就更难注意到。
崔桃指着灰烬旁残留些黄色粘稠物,告诉王钊,这些就是人身上流淌出来油脂,因为没有沾到衣被,所有没有完全燃烧而有所残留。
在场衙役听到崔桃形容,都觉得惊骇,特别是在看到黄色黏物时候,胃里禁不住开始翻涌。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更可怕死亡现场,但无法想象在他们看守下,正发生着这等死法在个孩子身上,实在是太过残忍。
“他为何定要这样?”
里传出。衙役鼻塞,昨晚又大风,很可能就没闻出来这味道异常。
她脚踢开门,更为浓烈焦糊味儿从里头飘出来。只见有堆灰烬在地中央,可明显辨出骷髅头,四肢和躯干骨头则已经有碳化迹象,其中块腿骨断裂,里面骨髓正流淌而出。
王钊见状大惊,再去看本该躺着草鞋男孩床,床上人和被子都不在。
“这……这是逃走?”王钊立刻招呼院外守卫进来质询。
守卫直喊冤枉,再三保证道:“属下等皆是眼睛不眨眼下守在外头,绝不可能有人进出而没有察觉。”
“不过这孩子还真是……竟连声疼都不喊。”王钊没注意俩人互动
“本就心求死,想吧。”
因衣服被焚烧,伤口被上药关系,草鞋男孩并没有穿衣。所以他醒来之后,大概是裹着被子下地,想以油灯焚烧自己。灯油沁入被子,引发燃烧后,令他原本灼烧过伤口开裂,进而就形成灯心效应。
王钊当即到韩琦那里赔罪,自责自己安排得不够妥当,应当留人在屋内看守才对。
“虚弱成那般模样也要求死,便是避免这次,也会有下次。人若真想死,谁都拦不住。”韩琦将默写完毕东西整理好,边递给崔桃,边对王钊道,“不过。这次你确有疏忽之处,先记上,回头再犯就遭算。”
王钊连忙谢恩应承。
“那人就不可能逃出去,”崔桃检查屋子窗户,都是锁好状态,没有人为破坏痕迹,“这堆灰烬就是他。”
“这怎可能?屋子里连根柴火都没有,他个人躺在地上就被烧成灰烬,连点皮肉都不剩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若想把人烧成这样子,这整间房都应该烧起来才对。”
王钊从没有见过这奇怪事,他不敢相信。
“油灯为什会燃尽?”
王钊被崔桃这句反问弄愣,“这跟油灯有什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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