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尚书朝着垂拱殿方向高呼:“官家不可再信那惑君骗众*佞宵小之徒!”
“臣等附议林尚书之言,韩稚圭为官不诚不信,陛下不可纵容啊!”
宋御史等人俱是铁齿钢牙之辈,况且参本事他们最擅长,早就轻车熟路。如今天子伙同臣子犯下大错,有这等表现机会,他们必当尽职尽责,参到犯错者无话可说,乖乖认错为止。
显然,林尚书等人不想给官家和韩琦单独商议‘串供’机会。官家要见韩琦可以,他们要求必须在场。
成则阻拦无用,又听林尚书等人开始引经据典、长篇大论,他名内侍如何能辩白得过?成则不禁在心里同情官家,这皇帝好做,明君却难当,脾气好明君最难。不都是瞧着官家脾气温和,这些大臣才这般得理不饶人?
昨夜曾有两名蒙着面巾女子,牵着头毛驴,驮着大布袋子,从他宅子后巷出来。两名目击者因急赶去夜市,故而只略瞧眼就走。
“夜里黑,没特别去注意,所以没什有用线索。”孙知晓回禀道。
汴京之大,居者过百万,无目搜查如同大海捞针般。仅晚时间,很难有结果。
天亮之后,果然不出预料,韩琦被传召入宫。
韩琦在抵达垂拱殿之前,林尚书带着几位御史早已等候多时。见韩琦人来,他们所有人目光同时射向韩琦,以林尚书目光尤为有攻击性。
“韩琦知他次日必会被传召问责,故今晚动作极大,几乎调动汴京所有可用人马。郭子书那边也被他强拿下,不惜冒犯八大王。”
莫追风将他探知动向禀告给赵宗清。
赵宗清坐在棋盘边,食指中指夹着黑子,专注地盯着棋局,拧着眉毛犹豫再三才落子。锱铢必较样子认真极,仿佛这不是他人无聊下棋自对弈,而是对面真坐着位他誓要赢过高手。
赵宗清再取白子落下,接着又下黑子,如此往复,速度飞快。直到黑子呈气吞之势,吃掉大半白子,赵宗清方肯停歇。他端起棋盘边茶杯,饮口茶。
“由他。”赵宗清这才回应莫追风话,“春丽可回?”
垂拱殿内派内侍重新传召,令林尚书等人也同觐见。
林尚书等人行拜礼后,
内侍成则见韩琦来,忙唤他先入内,喊声明显比平常略小,听着就让人感觉他好像有点心虚。
林尚书客气地问成则:“不知官家打算何时召见们几人?”
成则:“这可不知,奴只照官家吩咐办事。”
“还望成内侍帮忙通传,臣等有急事请求觐见。如今正好韩推官来,这事儿便要理论清楚。如今外面都在穿官家早知情崔七娘诈死,与韩推官合伙诓骗天下人!”
成则正欲拒绝林尚书,林尚书却突然跪下。
“时半会儿回不来,”莫追风见赵宗清瞧自己眼,忙解释道,“刚捎话说,不想让人死得太干脆,否则难解心头之恨。北仓鼠多,要割花她脸,切开肉,令其边流尽血边受百鼠啃食而亡。”
赵宗清笑声,转头继续棋局,这次他手执白子,拧起眉毛。
开封府,日出之前。
韩琦面无表情端坐,目光似失神地望着前方,听属下们禀告搜查结果。
彻夜搜查结果,只得到两名目击者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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