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明池离开时,韩琦故意让赵宗清看到赵祯带着延安郡公上车幕。实则车上有机关,可以从后侧开门出去。趁着赵宗清在队伍前方跟韩琦说话时候,在举着掌扇、缨拂等仪仗之物宫人们遮掩下,赵祯已然从车后侧离开。只有延安郡公和陪同他侍卫留在车内,乘车继续前行。为避免途中出现始料不及意外,便以此策确保皇帝安全。
两炷香后,在轮明月高照之下,开封府惊堂木响起。韩琦静落座于公案之后,神情肃穆,红似火绯色官袍衬得他丰神俊朗,也与他冰冷面容形成鲜明对比,给人以神圣不可侵犯之感。
陈发、春丽和莫追风率先被带上堂。陈发指认莫追风就是策划金明池叛乱主谋。春丽则指认莫追风2与地臧阁有瓜葛,也是他让她误以为崔桃就是杀害苏玉婉凶手,挑唆她不断地向崔桃复仇。
接着还有几名今日被擒女真族百夫长,皆指认是莫追风曾前往辽国与他们首领联络,后来他们首领就安排他们来参与金明池叛乱。
“近几年女真完颜部族与契丹族矛盾越来越深,他们首领听信莫追风允诺,说事成之后不仅赠与城池给他们,还会出兵助他们反辽,故才答应帮忙。”
案情重大,势必要连夜审问。
韩琦请延安郡公先回府休息,有什事等明日再说。
延安郡公慢慢地点点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时间还有些难以消化。刚才赵宗清表现让他完全觉得自己儿子是另外个人。直以来,延安郡公都觉得自己幼子聪慧、温和、孝顺又不落凡俗,因此才会舍得弃荣华富贵,清苦为道,真心替他祖父祈福。所以他不曾亏待过他,甚至对他格外宠爱,让本是庶出他寄养在嫡母郡公夫人名下,吃穿用度如嫡子般。
可他怎都没想到他偏爱小儿子,刚刚居然说他根本不是他孩子,更妄图谋反杀害皇帝。其所做之事件件大逆不道,所说之言句句诛心。以他如今所作所为,便是将他凌迟处死八百回都不够!
各种坏情绪交杂在起,令深受刺激延安郡公此时已经不知道说什好。他心里满满地重复两个字‘完’,只怕整个郡公府都要被赵宗宁连累至死!如今他必须赶紧回家安排好切,尽快写请罪折子呈送给皇帝和太后。
负责翻译狄鞮,将这些女真族人供述总结后转达给韩琦。
韩琦:“仅是莫追风?”
仅凭莫追风和林尚书身份,还不足以说服兵马数量有限女真族千里迢迢来大宋出人出力。
“还有个人,说是什大宋皇族,他们首领觉得他谋划成功可能性极大,才愿意冒险
延安郡公十分相信开封府办案能力,只求韩琦在查清案子真相时候,能好心派人知会他声。
“好歹让知道原委,死得瞑目。”延安郡公无力地对韩琦郑重行礼。
韩琦给延安郡公回礼,终究没多说什。在案子没有彻查清楚之前,他无法做任何保证,更加不知皇帝会如何处置郡公府家。不过如果郡公府人都不知情话,以皇帝仁心,该不至于严重到要整个郡公府命。
陆炯安排属下将空置下来车舆驾走。
这辆皇帝乘坐车舆,赵祯其实并不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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