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气血上涌，急速地飞奔下楼，如果在这个阖家团圆
节日，法警与律师上门，当着贺言宁父母弟弟面，不由分说地将人摁倒铐上，他真不敢面对贺言宁父母表情，巨大愧疚和罪恶感会将他完全淹没。
戴着白手套司机连忙下车，笑眯眯地拉开后座车门，做
个请动作。
傅施阅板正整洁灰色西装露出角，雪白袖口银色袖扣闪着亮眼光芒，他偏过头，削薄眼尾上挑，透过眼镜上方直直看着林斐。
林斐用力握紧拳头，再慢慢松开，反复几次，情绪平静些，低头钻进车里，“
来
，让他们回去，别打扰别人家人过节。”
傅施阅单手握着手机发条信息，“抱歉，让你不快乐。”
“不快乐，你今天很快乐吧？”傅施阅低沉声音带几分意味深长笑。
林斐瞥眼眉头紧皱贺言宁，面无表情，甜丝丝地道：“你不快乐，能快乐起来吗？”
“撒谎精。”
有那
些宠溺味道，傅施阅微顿，“宝贝，快乐结束，在楼下等你。”
林斐突然站起身，推开阳台窗户，楼下垂直停着两辆轿车，辆漆黑低调，辆白色法警执勤车，他瞬间咬紧牙，从牙缝挤出句，“你等着，什都别做，不然和你没完。”
能会永远失去伸张正义机会。”
有点他和傅施阅同步，都深刻认识对方什事都做得出来，但贺言宁不知道，这个在伊甸园长大人，根本想象不到世界上会有人那坏，坏到能让个无冤无仇人身败名裂，深陷牢狱。
贺言宁突然低下头，脸对着脸，近距离看着他，“小斐，你思想太早熟。”
“这不是好事吗？”林斐后仰拉开距离，轻笑着问。
贺言宁目光扫过他嘴唇鲜艳线条，低声道：“希望你能像个孩子，无忧无虑成长，而不是在考虑这些该考虑事情。”
林斐别过头，冷冷睨眼副驾驶白秘书，靠到车窗上，“你们到底想干什？”
“不着急，踩楼梯时小心点。”傅施阅温柔地提醒。
林斐挂断电话，快速合上窗户，拦住要上前查看贺言宁，深吸口气，冷静地说：“如果你相信，现在去房间陪你弟弟，什都不要问，什都不要看。”
“你没事吧？”贺言宁目光担忧。
林斐手机揣回口袋，“没事，你不用为担心，好好去陪你弟弟，早点找个靠谱律师。”
贺言宁虽然很疑惑，还是选择相信他，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好。”
林斐乌绒睫毛缓缓阖下，盖住眼眸，有种被治愈到温暖感觉，偏过头笑下，灯光下有种软软乖巧。
“小斐。”贺言宁顿下，本正经地说，“你很可爱，将来会有更优秀人喜欢你。”
林斐蓦然抬起眼，忍不住地好笑，收下这句直白赞美，裤子口袋里手机响，他掏出来看眼，通讯录里“敌方水晶”四个字令他怔。
除每天例行汇报，他和傅施阅没有任何交流，昨晚他打电话是白秘书接，告诉他傅施阅在国外办件事，所以他今天无所顾忌来贺言宁家过中秋节。
掌心里手机伴随音乐嗡嗡震动，时间秒秒度过，林斐犹豫瞬，摁下通话键，语气平静地道：“傅叔叔，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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