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肆言没吭声。
颜慎语佯装要走:“不要走啊!”
“要。”谢肆言连忙抬手拉住他。
取苍耳是个精细活儿,颜慎语让谢肆言坐到阳光里,他就着夕阳光根根头发捋下来。
谢肆言坐在小马扎上,肩宽背阔,两条有力胳膊搭在大腿上,两条长腿随意伸展,感受着顔慎语指尖穿过他发梢。
颜慎语踩着夕阳光线回到营地,隔得老远就看到谢肆言支着腿坐在小桌子前,桌上放个笔记本电脑,似乎还在办公。
听到脚步声,谢肆言抬头看他眼,头上依旧趴着许多苍耳,神情哀怨又委屈。
“噗……”颜慎语没忍住笑出来,难以置信道,“你就这样和那些下属开会?”
“不然呢。”谢肆言反问,眼中哀怨更浓。
“至少也可以带个帽子遮下嘛。”
谢肆言改口道:“你从哪里来苍耳?”
顔慎语:“牛身上取下来。”
“呃……”
“过来,帮取下来,”谢肆言冲他伸手要语气中带着深深无奈,“下午还有会议。”
“不好意思,要去拍照呢,最近设计没灵感,要好好工作。”颜慎语却已经背着相机起身离开,黄色软壳冲锋衣在绿色草地中留下抹亮色。
顿,忍不住问:“真?随便碰?”
“嗯,随便你碰。”
谢肆言话音刚落,头顶就顿时软,他感受到颜慎语双手插进他发根,胡乱地揉搓起来。
揉好久颜慎语才松开手,他拍拍双手起身朝帐篷走去,心满意足道:“好,这次原谅你。”
谢肆言松口气,抬手理理自己头发,刚抓就发现不对劲。
颜慎语手快,不会儿就取下来好几颗。
“拿着。”他拿不那多,扔在地上又怕不小心沾上,就碰碰谢肆言肩膀。
谢肆言听话地摊开右手,颜慎语把手里苍耳放进去,抽手时却没抽回来,被谢肆言握住。
“别闹,”颜慎语另只手拍下谢肆言后背,威胁道,“你明
谢肆言:“没想起来。”
颜慎语掏出手机,偷偷拍好几张照片,这才又问:“他们没笑你?”
“他们敢?”谢肆言脸色沉下来。
颜慎语又想笑,完全无法想象谢肆言以这副模样教训下属表情。
他压下上翘嘴角,主动走过来:“好,别生气,帮你取下来吧。”
谢肆言看许久,直到那抹亮黄色从视线中消失,这才低头掏出手机看眼头发。
只眼,就让他愣在那里。
谢肆言哭笑不得地放下手机,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抓中午苍耳。也还只拆几个下来,这种叫苍耳植物比他想象中顽强太多。
于是当天下午,野火科技海外事业部会议上,总裁谢肆言顶着个鸡窝头出现在镜头中,惊呆屏幕前每个人。
……
头发根本穿不透,干干涩涩,仔细碰,还有些小小疙瘩。
谢肆言好不容易才取下来个,看着这个枣核大小还带着小钩子东西,有些茫然:“你在头上放什?”
“苍耳,也叫卷耳,”颜慎语声音传来,“《诗经》学过吗?「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怀人,置彼周行。」”
谢肆言皱皱眉:“你……”
颜慎语:“你不是说随便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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