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刘老媪抬出空旷院子里,有人给她止血,有人在旁边指点,还有人认为要请巫师过来才有用。
唐斯羡退到秦浈身旁去。说实话,刘老媪看似年老,实际上还未到六十岁,但因为医疗水平有限,往往人均寿命短,才五十岁就可称之为“翁”、“媪”。
搁现代,五十多人都还没退休,身体多数也很健朗,撞下脑门,抢救及时也不至于毙命。可如今刘老媪身体分明就很虚弱,加上这撞,又没有急救条件,很难救回来。
“她怎样?”苏氏问唐斯羡。
“气若游丝,脉搏也很薄弱。”唐斯羡道,她虽然不懂医术,但是看脉象跳动频率还是会看。
“你们为何觉得唐思先会收拾刘大?”
“嗐,唐供奉性格大家还不晓得吗?那可是嫉恶如仇。”
秦浈瞥说这话村民眼,疑惑这样传言是哪儿来?唐斯羡虽说确实因为看刘大不顺眼就暗地里揍过刘大,也算得上是嫉恶如仇,可这件事除她们三人外,别人并不知晓才是,村民如何得出唐斯羡嫉恶如仇结论?
除非有人想将唐斯羡往上面架……
唐斯羡查看眼刘老媪,发现她脉搏十分微弱,扭头对村民道:“速去将最近郎中请过来,否则她命不保。”
饭吃到半,隔壁又传来女人哭嚎声,而和以往不同是,这声音由远及近,没会儿便在秦家门口响起呼救声:“救命,唐供奉、乡书手,救命!”
屋内登时便静。
唐斯羡看着秦雩,后者叹口气:“出去看看吧!”
二人起身出门,见刘田富妻子张春儿正趴在秦家门槛上哭,后面是醉着酒晃晃悠悠跟着过来刘田富,嘴里嘟哝着:“打死你个臭婆娘,敢给摆脸色!”
“唐供奉,救命呀,婆婆快被他打死。”张春儿慌张道。
“去看看她。”秦浈道。
苏氏按住她:“浈娘,听娘话,别去。
村民大惊,年轻点赶紧跑去找郎中,而刘田富也个激灵清醒过来,他连滚带爬地跑到刘老媪身边,探探她鼻息,顿时惊恐地叫道:“娘——,不是故意!”
村民们已经开始议论:“刘大打死亲娘?这可是大不孝啊!”
“你们愣着干什,救人啊,人旦死,整条村子名声都跟着玩完!”秦雩喊声,众人也清醒过来。
刘老媪旦有事,刘田富不仅要背负人命,还得背负杀母大不孝罪名。
甚至这已经不仅仅是刘家事情,连镇前村和乐平县怕是都要受牵连,——朝廷旦知道镇前村有个杀母罪人,会谴责县令没有履行职责,教化万民,也会认为镇前村是个不守礼法、不仁不义、子孙不孝地方,才会有刘田富这样不孝子存在。
秦雩惊:“刘老媪呢?”
“在屋里,额头流好多血!”张春儿哭哭啼啼起来。
唐斯羡二话不说,过去把抡住刘田富脖子将他拽回刘家,果然看见刘老媪倒在地上,额头上冒着血,她本人已经陷入昏迷,不知生死。
听见动静,许多村民都围过来,七嘴八舌道:“这刘家还真是日都不见消停。”
“这回刘大碰上唐思先回来日子,且看他会被如何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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