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时分,莫问带着那把匕首和铁匠找他十个铜钱离开铁匠铺,找到另外处有光房子,在屋外坐下来,这是处豆腐坊,主人正在屋内推磨黄豆卤制豆腐。
自昨日清晨直到现在莫问都没有吃东西,屋内传出黄豆香气令他腹中雷鸣,莫问从未想过自己有朝日会沦落到如此地步,但他并未敲门购买豆浆,甚至没有吃怀中饼子,老五还要很久才能回来,此时身上只剩下十个铜钱和三个饼子,定得节省。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莫问感觉头脑混沌,浑身冰凉,困乏之下只想找温暖所在避风休息,但村子周围并没有废弃房屋,也没有可供取暖柴草。
莫问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挨到中午,中午时分他向南回返,他无处可去,只能回破庙,那狼精幻化黑三想必已经离开。
沿途拾捡不少柴草,拾捡柴草时候莫问暗自斟酌,倘若黑三还没走,便借口外出拾捡柴火迷路。
莫问先前只是听那些倚墙老人说过妖精怪物,那时也只是听,全不在意,没想到世间竟然真有妖精,而且就活生生坐在自己对面。黑三那条长尾既粗且直,上生黑毛,与先前庙外野狼别无二致,想必它是黑狼成精,怪不得进庙之前会大骂那两只野狼吃人坏名声。
“书呆子,你很冷吗?”醉眼朦胧冲抖若筛糠问道。
“还好,还好。”莫问牙关打颤,与狼精同栖荒郊野庙换成谁都得哆嗦。
“去找些柴火。”黑三将当做枕头柴火扔进火堆,站起身走出去,起身之后尾巴长拖股后,确是狼尾无疑。
黑三走后莫问悄然出破庙,转身向北逃去,虽然黑三言行举止只凶不恶,但谁也不知道它什时候会狼性大发,与狼同行无异于自寻死路。
回到破庙附近,莫问并未立刻进去,而是在远处观察片刻,确定黑三已经不在庙里才走回去,庙外有两棵枯死大树,想必是黑三昨夜拖回来。
进入破庙之后莫问被吓跳,只死狍子被遗弃在破庙正中,狍子条后腿已经缺失,庙内到处都是狍子临死前挣扎溅落血迹。
见到这只狍子,莫问立刻后悔,这只狍子明显是黑三留给他,黑三先前喝骂野狼言语以及它些举动
逃命之际莫问有多快就跑多快,恨不得再生出两条腿出来,口气跑出四五里,破庙方向传来黑三喊叫声,黑三并不知道他姓名,喊是“书呆子”。
莫问自然不会回应,甚至不敢回头,只是亡命奔逃,直至见到村落才微微松口气,此时已近子时,村中只有处光亮,莫问挪到近前发现是处铁匠铺,赤膊铁匠正在打制器物,莫问走到近前抱臂站立,那铁匠转头看他眼,见他衣衫褴褛,知道是落难之人想来取暖,便没有轰撵他。
“这位大哥,来帮你推拉风箱可好?”莫问不好意思蹭光借热,想为铁匠做点什。
铁匠闻言点点头,莫问急忙走到风箱旁推拉风箱。
铁匠专心打铁,莫问不敢打扰,个更次之后铁匠溅火完工,莫问眼见又无处可去,便拿出银子请求铁匠为其打造把匕首,铁匠点头同意,用剩下铁水为其打把匕首,并叮嘱莫问不要乱说,此时朝廷不允许民间铁匠打造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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