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很同情地想,是来那个吧,太惨。
不知道哪个班开始踢正步。教官大声呵斥:“抬脚走路,抬起脚来……你那脚是残废?谁让你穿长袖上衣,哗众取宠!”
“报告教官,鞋子把脚磨破!皮肤晒伤!”
郁青在汗水里眨眨眼睛。他不会听错,那是润生声音。
来营地周多,因为学生多,各班行动时间都不样,作息和管理又太过严格,所以郁青几乎没怎看见过润生。大家都穿迷彩服,晒得像黑炭头样,去哪里都是乌央乌央大帮,很难认出谁是谁。有两次郁青以为看见他,结果走近才发现是别人。
郁青愣愣:“哦,是自来卷儿……”
“说话前要打报告!”
郁青抿抿嘴:“报告……”
“大声点!”
“报告!是天生卷发!”郁青大声说完,阵咳嗽。
经历这样番折腾,郁青大学上得静悄悄。不管他真实成绩到底是什样,这个名额终归不是通过光明正大办法拿到。
最初报到时候,因为他名字是后加,领东西之类事还出些小麻烦。老师们大抵知道些什,看他眼神总带着些许怪异。同学们偶尔会聊起高考成绩,郁青只能选择默不作声或者悄悄走开。
他在开学典礼上远远看到副厂长儿子,对方穿得干净体面,在众新生里,与周围同学相比并无二致。不管丁副厂长儿子是怎坐到那把小凳子上,他都无疑会有个光明前程。
而那些和他成绩差不多但没机会坐在那里人,只能从此进入另种人生。
不过留给郁青低落时间并不太多。才领完东西分完宿舍,还没摸清学校有几个大门,尚显青涩新生们就被赶鸡仔样赶上绿色军用大卡车,股脑儿拉去不知道具体地处何处某个部队。
郁青眼珠瞥向边上,见教官正在和隔壁教官说话,于是飞快地回头,隔着人群缝隙望眼。
他只能远远看见个高个子男生正在低头卷自
“明天之前,把头发剪!”
“是……”郁青缓过口气,应声道。
教官走开。
军姿站久,各班都有些状况。沙场上三五不时会传来些斥责声,还有被拎出来单独惩罚。
郁青听到远远有女生被训斥:“……小姑娘怎,男女都样!来都要按军人要求来要求自己……把腰上衣服解下来!生病就请病假,不要在这里唧唧歪歪!”
G大生活,是从严格军训开始。
周围都是来自天南海北陌生面孔,每天还有繁重到近乎恐怖训练任务。虽然以前郁芬提过军训事,但显而易见,郁青这届学生面临军训可比哥哥姐姐所经历要正式多。
宿舍是二十人间,大家很快熟悉起来,彼此聊天时,郁青知道原来甚至有学校要军训年。相比之下,本校为期两个月军训算是有盼头。
盼头归盼头,苦也是真苦。个多星期下来,郁青有种整个人掉层皮感觉。他站在夏末烈日底下顶着脑袋厚厚卷毛站军姿时,头晕目眩地想:说念书苦人,大概根本没吃过别苦。军人真是太不容易。
教官走过来,盯着他看片刻,忽然道:“怎小小年纪还烫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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