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只得接过药膏:“进不你们宿舍……”
“就在外头。”润生转身:“那边有个石头台子。”
说着,他转身走过去。
郁青只好跟着他走过去。
走到石台边,润生放下东西,脱掉棉背心。昏黄灯光下,郁青看见他身上和脸上深浅不红色。
他穿过广场,往航院所在宿舍楼走去,逢人打听工科试验班宿舍在几楼,有没有人知道傅润生在哪个宿舍。只可惜人人都对他摇头。好不容易走到宿舍门口时还被个教官模样人拦下。对方严肃地告诉他不可以串寝,然后把他撵出来。
郁青抬头望着宿舍楼灯光,有几分筹莫展。
他犹豫片刻,伸手拢在嘴前,冲宿舍楼大喊:“润……”
冷不丁只冰凉大手从后头伸过来,牢牢地捂住他嘴。
身后贴上来人也是冰凉湿冷。郁青吓得激灵,怀里盆掉下去,洗浴用品落满地。
己长袖迷彩衫,手臂上红彤彤。教官还在催促:“有困难,克服下!”
“看什呢?”
冷不丁个声音近。
郁青慌忙把头转过来。所幸教官是在冲另个人说话。他悄悄舒口气,又忧心地想:二毛肯定很不习惯吧。
想到润生,自然也就想起很多别事。郁青垂下目光,心中有些黯然。
“怎晒得这厉害……”郁青给他背上擦药,忧虑道:“还是去和辅导员说下吧。至少申请户外训练时能穿个长袖衣服。这样下去不行……疼得厉害?那儿还有阿司匹林……对,你脚还好……”
润生却望着广场上来来往往学生,好半天,才答非所问道:“
润生松开手,蹲下来帮他捡东西,声音凉丝丝,听不出喜怒:“终于想起来找?”
郁青这会儿还没从惊吓里平复,总怀疑润生刚刚手指好像是故意在自己嘴唇上揉下。他接过盆,小心地往后退步:“…………就是来给你送个药。”
润生接过药,仔细看他片刻,忽然翘翘嘴角:“那你帮涂,够不到后背。”
要是换做以前,郁青肯定毫不犹豫地帮他这个忙。可眼下润生提起来,他却踌躇片刻。
润生那点笑意淡:“现在连帮涂个药都不行?”
好不容易熬到太阳西沉,郁青他们班教官做主,让他们最先结束训练去吃食堂吃饭。郁青填饱肚子出来,四下张望圈儿,还是没看见润生影子——食堂小,学生们和部队战士是分批用餐,润生他们那个班这会儿还在沙场上。
晚上破天荒没有组织集体看新闻和纪录片。因为安纱窗,宿舍里总是很闷热。小小电风扇在他们头顶上嗡嗡地转着。同学们天南地北地聊天,有人抱怨训练辛苦,也有人憧憬着摸枪那天。
教官来通知洗澡,大家欢天喜地从床上跳下来,拿着洗浴用品鱼贯而出。
郁青本来已经离开宿舍。走到半想起来什,又噼里啪啦跑回去,悄悄从背包里翻出支药膏带在身上。今天没有集体活动,等洗过澡,他正好有时间去找找润生在哪儿,然后把药给他。
大浴室热气腾腾,人多喷头少。个淋浴头要两三个人起用。郁青急匆匆地把自己洗干净出来,外头天已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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