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下回去给你拿纱布和药。”郁青安慰道:“上药,很快会好。”
润生终于小声抱怨起来:“疼。”
他这个样子,又好像和以前那个润生没什不同。郁青仿佛终于找回点两个人从前相处自然
郁青不解道:“什有货?”
润生把棉背心套在身上,拉过他:“防止拉练时让脚废掉东西……快走……东西先放这里……”
郁青来部队快半个月,头次知道这里还有“军人服务社”。
所谓“服务社”,就是个小商店——除卖日用,也能照相和做缝纫。总之是个服务部队生活店铺。
两个人赶过去时候,服务社里头已经全是人。男生们集中在卖日用那里,彼此嬉笑着或脸红着,正在人手包地抢纸巾。
夏夜晚风吹过,余下那堆落发被轻飘飘地被吹散。
这明明就很奇怪,可郁青不知怎,却鼻子酸。他想说些什,哪怕开个玩笑,让这件事不要那尴尬,可是却句话都说不出来。
“留着。”润生简单道:“什时候不高兴拿出来揪揪。”
郁青勉强道:“你直接揪头发,又不会说什。”
“那可不定。”润生自言自语道:“人是会变。万哪天你不愿意呢?毕竟也不是没变过。”
当初要是不去搞竞赛,就要直过这种日子。”
郁青想说什,润生忽然转过身来:“教官是不是让你剪头发?”
郁青愣愣,终于想起来:“对。你怎知道?”
润生根本不回答,只是自顾自道:“给你剪吧。你等会儿。”
他光着上身跑进宿舍。不会儿,又跑出来,手上拿着把剪刀。
润生挤过去也拿两包,然后拖着郁青排队去。
郁青拿过来看看,发现那不是什纸巾,而是卫生巾。郁芬管这个东西叫“长白糕”,偶尔会打发郁青去百货公司帮她买。因为红苑附近百货公司卖卫生巾质量好,而她们厂子附近小商店没有那个牌子。
这东西还挺贵,包要块多钱,里头也没有几片。奶奶老说郁芬娇气,明明妇女用纸三毛钱能买大捆。
郁青感觉有点儿不安:“当鞋垫?不太好吧……再说这个挺贵……”
“管它呢。”润生皱皱眉:“脚全磨烂。”
郁青低声道:“知道你在怪……”
“可没有。”润生抬起头,柔声道:“早说,不怪你。你总得给点儿时间,是不是?”
郁青听到他用这个语气讲话,就知道他说没有个字是真话:“润生……”
润生却打断他:“听说明天有野外拉练。”
郁青愣愣,刚想说什,便听见远处有人在喊润生名字:“傅润生,快来,服务社有货!”
郁青立刻想起小时候他剪自己头发事,有点儿无奈道:“你真会剪?”
“肯定比你自己剪得好吧。”润生很自然道:“这儿又没理发店。”
郁青想想,也是,于是叹口气,由他去。
润生这回倒是没有祸害郁青,而是很认真地把他头发撮撮剪下来。头发落在石台上,很快成不小堆。
最后他说剪完。郁青回头,看见他把自己小撮头发用皮筋仔细扎起来,揣进裤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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