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丝地瓜
上桌，大家就可以开吃
。拉丝
地瓜落进汽水杯里滋滋作响，再夹出来，地瓜块外壳上滚烫糖浆就变成脆甜冰凉糖壳儿，吃进嘴里外脆内糯，甜到心底——这是周蕙拿手菜，只在节庆时才做。
郁青嘴里吃着自己，也不忘换双筷子给润生夹菜：“你吃这个海参，
发三天才发好……还有这个猪手，炖得可透……”
“对嘛。”周蕙也热情道：“多吃点儿，来，尝尝们家羊肉。”
郁芬也真诚些：“润生，吃鱼。”
润生耳朵不知怎
红。他轻轻咳嗽声，温声道：“谢谢周姨，谢谢姐。”
郁芬转身走。
郁青追上去，低低道：“你干嘛啊……润生又没惹你。”
“你是不是没说实话。”郁芬瞪他，凶巴巴道：“你俩到底怎回事儿？”
郁青很不好意思：“没怎……们前两天说开。喜欢他，他也喜欢……”
郁芬有几分忧虑地看着他：“真？”
点儿皮笑肉不笑意思。
她给大家盛午饭，郁青和润生挨着，只见润生那碗里全是稀溜溜白菜，个小丸子可怜巴巴地飘在汤上。郁青看眼自己全是丸子汤碗：“给你捞几个……”
润生笑笑，拦着他：“不用，有。”
郁芬板着脸啃发糕，没吭声。
吃饭，大家都忙着。润生说也要帮忙干活儿，李淑敏便让他去擦地。
晚饭还没吃完，串门邻居就拨拨地来。小孩子过年都要上门来讨糖豆讨红包，李淑敏早就拿红纸份份都备好，周蕙还抓奶条和果丹皮给他们揣到小衣兜里。有跟来大人，自然是要假意推辞番，但终究是喜笑颜开地让孩子们收下——丁家孩子小时候仗着生得可爱，也没少去别人家里讨红包讨吃食。都是有来有往。
年长客人呢，都是院子里关系紧密老邻居。有亲自登门，也有派儿孙过来——送点自家做零嘴儿和年夜菜，聊表心意。
李淑敏这会儿也忙着把些东西分好，让几个小出门挨家去问候。郁青和润生走大圈儿，被硬是塞几个小红包。最后在张工家里被麻杆儿拉住，打麻将时又把红包都输掉。
院子里能隐隐听见各家电视声响，郁青和润生踩着雪回家，郁青笑道：“你记性那好，打麻将向
“真。”郁青忍不住嘴角往上翘。
郁芬看他会儿，终于轻叹着揉揉他头发，给他个小小白眼：“在家时候小心点儿。”
郁青无忧无虑地笑：“嗯。”
六点多时候，周蕙终于顶着身轻雪回来。厨房里热气腾腾，谁都没有闲着。外头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奶奶让润生踩着凳子，把红红灯笼挂在阳台上。
八个家常菜有模有样，既有家里常吃凉菜，也有只在过年时才能见到海参烧豆腐。
郁青给他找拖把时候，润生轻轻道：“你姐知道？”
“嗯。”郁青小声道：“她答应不说。你今天规矩点啊。”
“最规矩，你是知道。”润生本正经。
信你就有鬼，郁青腹诽。他把拖把塞进润生手里，转身正看见郁芬无声无息地倚在门上，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
郁青走过去，小声道：“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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