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兴隆”泥炭已经形成招牌,别人很难仿冒。光是独特外形,中间打孔繁琐做法,就让心只想赚钱根本没想过成本投入眼红商人们捶胸顿足。
何况祖木不是个人在战斗。他身后站着磐石城。那位年轻城主连凶狠好战豕族人都不怕,可想而知也是个心狠手辣,不要脸,眼睛里只有收益执着型疯子。
对于来到虎族领地上做生意牛族人,沅水城主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放心。他派人暗中调查过“盛兴隆”,得到结果并非想象中那黑暗:祖木底子很干净,商行里伙计平时很少外出,也从不向城里人打探消息。所有迹象都表明这是家纯粹进行商业活动机构,除卖货赚钱,他们不参与政治斗争,从未干过间谍之类勾当。
“盛兴隆”每个月都要购入批马。多则五十匹,少则三十匹,母马和骟
到晚上。
这表明沅水城虎族人已经全面接受泥炭这种新燃料,他们很喜欢“蜂窝煤”这个名字,并将其当做彰显身份与实力象征。原因很简单,有钱才能买到蜂窝煤,如果是贫如洗穷鬼,连肚子都填不饱,怎可能有钱买泥炭?他们只能带上砍刀和绳子去城外砍树,累个半死,老老实实背回来。
泥炭价格定极其低廉,只要不是穷到连裤子都穿不起寒酸程度,无论是谁都买得起。
尽管如此,“盛兴隆”仍然获得丰厚利润。
出货量大,薄利多销,再加上这个时代开采成本几乎为零……天浩精确计算过每个环节,他现在是商业战总指挥官,没人察觉到来自这股磐石城,正在逐渐扩大危险。
失踪地区商业管事曾经引起重视,城主府下令全城搜索,务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段时间祖木怕得要死,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收缩势力,低眉顺眼老老实实做人。其实管事家当天已被分切成碎块,连骨头都被扔进大石头碾子里磨成粉……在这个野蛮时代毁尸灭迹很简单:城外到处都是野兽,切成大块肉混合骨粉扔过去,最多半天就被吃得干干净净。不要说是两大小三个人,就算是三十个,同样会被残酷现实吞得连毛都不剩。
“盛兴隆”每天都有大量货车进出城外,只要给够好处,守城士兵不会在意你车上那些鼓鼓囊囊口袋里到底装着什。何况祖木现在是沅水城优秀商业代表:他从不欠税,每个纳税季都表现积极,像只踊跃主动求着投身与猫儿嘴里耗子。
城主与商户之间关系就像猫和老鼠,这是所有蛮族生意人共识。
很多人羡慕祖木,也很多次酝酿着想要谋夺他蒸蒸日上红火生意。但仔细算下来,却愕然发现这桩生意根本无法取代。原因很简单:泥炭这玩意儿并非到处都有,老天爷显然特别垂青于牛族,他们领地内部储量最大,而且多是露天矿,采掘方便。至于别族群虽然也有,却量少,深埋于地底,大规模采掘需要雄厚前期投入资金,其中更有太多无法估量变数。
赚钱生意人人都想做,看到泥炭采掘有利可图,千辛万苦弄出来矿井肯定会被当地统治者分润。这还是颇有良心行为,如果换成某位黑心城主,干脆连骨头带肉吞得点儿不剩,到头来变成为他人做嫁衣……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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