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刷牙就去刷牙。”岳方祇冷冷道:“钱还,不然报警。”
“你报!”那人无赖道:“你报啊!怎着,想打架啊?”
岳方祇凝视他片刻,忽然猛地出手,把那人手臂反折到身后。对方立刻
白墨哆嗦下,正在整理葱堆坍塌。大堆葱顺着台阶滚下去,砸到对方脚上。他呆滞片刻,本能地抱住头。
卖葱人绕过葱走上来,忍无可忍地给他脚。没想到这脚踹在另个人腿上。
岳方祇沉着脸挡在白墨身侧:“你踢他干什?”
“没踢他!”卖葱人火气很重道:“这不是让他闪开!”
岳方祇冷冷道:“你不会说人话啊。”
老把赚得钱送给医院还未必能够。又生养堆儿女,个个像是前世冤家,专等这辈子上门来讨债。有儿女出息但不孝顺,有儿女孝顺但不出息,总之各家有各家难念经。也有享着儿女福,可那都是极少数幸运儿。
岳方祇不觉得自己会有那等好运气。他也不像旁男人,门心思就是娶老婆生孩子。结婚在他眼里就是把两个毫不相干人硬绑在处,类似关上笼门斗鸡,打得鸡飞狗跳,落得地鸡毛。
何况他对那方面好像也挺冷淡。早年身力气都用在跟人打架上,到现在更是清心寡欲到极点——天到晚干活儿,累都累死,根本没那个心思。真娶老婆,保不齐两天半就得离婚。
念及此,岳方祇便很匪夷所思地瞄眼老富,不懂对方那十数年如日对女人热忱是从哪里来。兴许是羊肉吃多。他心不在焉地想,也没别理由。
吃完饭,岳方祇就带着白墨告辞。
“你他妈才不会说人话!”卖葱开始冲着岳方祇喷唾沫:“搬五百斤大葱才给加两百块钱……穷不起是怎着!臭卖力充什大爷!”
岳方祇平时看着不声不响,其实绝不是个好脾气人。闻言眼睛眯:“嫌少你说啊,这会儿后反劲儿,你讲理不讲理。”
“他妈今儿就不讲理。”那人把葱往地上扔:“你自己搬吧。”
岳方祇伸手:“行,你那五百斤还有大半儿没搬完。也不多要,你把剩下百块钱还。”
“他妈凭什还你!”对方很蛮横。他媳妇儿站在边儿上,没吭声,也没上来拦着。
街上停着不少卖秋菜大卡车。有大葱,也有白菜土豆。岳方祇只看葱。最后挑中家,讨价还价,要两千斤。
卡车没走胡同,而是顺着街上个门洞进后院儿,岳方祇找个力工,加上卖葱汉子,三个人起往楼顶搬葱。五层楼说高不高,架不住葱多,来回,也能把人累得够呛。
岳方祇不知道搬多少趟,再下来时,发现白墨两手拽着葱,正往门里拖。他显然没什力气,葱都是成捆栓住,拖在地上会散开。卖葱汉子大概是因为疲惫,显得有些心烦意乱:“不能搬别动,站边儿上去。”
白墨充耳不闻,仍然心意地拖着葱。可惜草绳不堪重负,葱捆还是散。他便慢吞吞地蹲下来捡,根根整齐地码——正好把进门路给堵住。
这下谁都过不去。卖葱汉子双手提着沉重大葱,彻底动火:“你他妈**吧?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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