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他没让白墨干活儿,把人打发到楼上休息去。
如果是雇工,岳方祇觉得自己未必会着这好心。但对于白墨,他似乎总是照顾和怜惜心多些。照理说白墨是个成年男人,个成年男人是不需要这样被照顾。
但岳方祇发现自己感觉还挺好。白墨气色好点儿,也能做事。岳方祇每天看着他点点变好,心里会有种微妙成就感。
这回总算是养活。他琢磨着。不过也得小心点儿,白墨其实还是挺娇。毕竟才经场重病呢,在那之前也不知道吃多少苦。
吃苦。想到这里,他心中有些慨叹。在这点上,他直觉白墨和他是样。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对方只好讪讪地掏出手机,扫码付帐,然后嘟嘟囔囔地走。
白墨站在岳方祇身边摇晃几下,忽然倒下来。岳方祇把他接住,发现他手脚都在抽搐,人似乎已经失去意识。
这可把岳方祇吓着。赶紧叫车送人去医院。还是那家大医院,还是那个急诊——因为那个医院离这里最近。
医生经验丰富,问问就心里有谱。查个血气分析,然后告诉岳方祇个神奇毛病:过度通气综合征。
简而言之,就是种大多数情况下由情绪激动诱发毛病。
自己忘带零钱,问能不能下回来时起付。
岳方祇耸耸肩,说行啊。其实他知道,下回来时这些人还是会给出同样说辞。
没想到他习以为常不是白墨习以为常。他送馒头回来,看见白墨哆哆嗦嗦地扯住个城管不放。那个城管手里提着袋馒头,很懊恼地试图甩开他。白墨虽然踉跄着,却始终没有松开手。
岳方祇快步跑过去,把两个人分开。
城管不是老赵,而是另个更年轻,流里流气,从来没见过。他整理着自己衣服,冲白墨道:“拿你东西是给你面子,知道不?”又冲岳方祇道:“你是哪个?少管闲事。”
白墨状况不严重,急诊处理之后就醒过来。医生也很和气,说不要紧张嘛,放松,放松就什毛病都没有。年纪轻轻,心放宽点儿嘛。
因为没什大事,人醒过来,医生交代好,就把他们往外打发——病人太多,像这种小毛病实在是没必要占着急诊个床位。
岳方祇莫名其妙地来个医院半日游,好在最后确认白墨没事,他也就放心下来。
小半天生意被耽搁。白墨仿佛知道自己做错事,直低着头跟在岳方祇身后。岳方祇走,他也走,岳方祇停下,他也就停下。
岳方祇拍拍他:“没怪你。甭瞎琢磨。有些人不用怕他,也不值当生气。你安安心心地就行,没事儿。”
白墨开始地上绕圈儿,有点儿要犯病架势。岳方祇顺顺他背,冲那人道:“你给钱?”
“你谁啊你!”
旁边看热闹搭话:“这个才是老板。”
“哦,拿你几个馒头。”
岳方祇扫眼:“块钱个,五块钱。手机付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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