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接过去,慢慢吃起来。岳方祇提醒道:“咬不动就放汤
菜上得倒是很快。白墨被黄瓜酸得皱下脸。岳方祇看他,怎看怎觉得很有意思。就跟自己多个亲弟弟似。他嚼着脆生生酸黄瓜,揶揄道:“看吧,让你点你不点,那就只能点自己爱吃。”
老板端着新炸洋葱圈过来,很新奇地看着白墨:“呦,你弟弟?”
“对。”岳方祇大言不惭:“像不像?”
老板埋汰他:“得吧,自己照照镜子去。”
岳方祇大笑。
白墨点头。
岳方祇直接把菜单合上:“老板,点菜啦!”
老板拿着小本子过来:“说。”
“洋葱圈,酸黄瓜,两份红汤……”岳方祇转向白墨:“牛肉,羊肉,大虾,吃哪个?”
白墨想想,手指比个三。那是说要吃第三样——大虾。
他们顺着江沿儿路走过去。主街边上小巷子里,有个挂俄文和中文双语牌匾小馆子——娜塔莎。岳方祇领着白墨推开门,风铃哗啦啦地响起来。
饭口有点儿过,不过小馆子里热气腾腾,还是坐不少人。老板是个三毛子:白皮肤,黑头发,浅色眼睛,身材敦实。他在围裙上擦着手:“呦,可有阵子没见着你。还是老三样?”
岳方祇挽袖子:“先不用,菜单呢?”
老板从柜台底下抽出本老旧却装帧精致菜单,双手放到桌上:“点菜叫。”
岳方祇点头:“成,你先忙。”
洋葱圈外酥里嫩,蘸着酸甜番茄酱,刚好解炸物腻。不过片刻之后红汤上桌,洋葱圈那点儿美味就算不上什。
娜塔莎招牌就是红汤。本地人自家做红汤,只放番茄着色,他家却是要放红菜头。并且除红菜头,还有很多自家做饭时不会用到香料。锅汤从头到尾下料过程全算上,据说要熬六七个小时。味道自然比家里做更醇厚地道。
红汤也不是用那种只够人喝两口双耳碗盛,而是颇有本地人风格厚瓷大碗。深红色浓汤上点缀着碎莳萝和酸奶油。汤勺捞下去,浓稠热乎汤底满是土豆卷心菜和炖得酥烂大块牛肉,偶尔还能吃到碎芹菜和鲜美口蘑片。
饭量小人,只吃这碗汤再就点儿面包,差不多也就饱。
岳方祇擦擦手,把沙克掰开。那是种木头烤梭形白面包,新出炉时外皮又脆又硬,里面却雪白柔软,带着酒花面包特有酸香。他给白墨块儿:“总吃馒头,偶尔也换换口味。”
“那就罐虾罐羊样个。”岳方祇拍板道:“沙克今天还有?”
“还有几个,中午才出炉。”
“个沙克,半份列巴。就这些。”岳方祇补充道:“果酱多给点儿,免得还得找你添。”
“知道。”老板拿起菜单:“格瓦斯和啤酒不来?”
“先不来。”
后厨有人吆喝:“奶汁杂拌好!”老板赶紧路小跑,给客人上菜去。
岳方祇翻开菜单推给白墨,白墨副不知道该怎办样子。他迟疑地看眼岳方祇,手指轻轻翻过那些菜单,然后又把菜单推回来。
岳方祇诧异道:“个想吃都没有?”
白墨咬下嘴唇,指个洋葱圈。
岳方祇叹口气:“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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