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方祇挂掉电话,痛快之余,又有些说不出怅然。
他偶尔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做事太绝。可是除这样,仿佛也没有其他办法。人天性或许就是欺软怕硬,即使是在至亲之间。
有些事不能细琢磨,因为琢磨就会觉得疲惫。即使想要同朋友说,也觉得没处说起——大老爷们儿磨磨叽叽地和兄弟朋友絮叨这些,总是很不像话。
岳方祇叹口气。
白墨不知道什时候蹭过来,在岳方祇手里塞个削好苹果。快要过春节,供果生意越来越多,白墨现在每天就在楼上做那些漂亮面花。这活儿并不比
“不然呢?”岳方祇开始不耐烦:“就那个屋里有床。”
“你们还睡张床?”三姑眼神更惊悚。
“看守所还都是大通铺呢。”岳方祇几乎有点儿挑衅地看着她。
三姑闭嘴。
总算是把人打发走,岳方祇看眼请帖,摸着下巴:“啧,谁嫁他可真是倒八辈子血霉。”自言自语完,把请帖随手丢进垃圾桶。
悠,吃吃喝喝,这辈子就算齐活——不过哪怕生意顺利,岳方祇估摸着,那起码也得是五六年之后事儿。到时候他就奔四。岳大勇那摊子烂事儿他是管不起,索性以后都不管。
人辈子就这几十年好光景,他已经替那老不死赔上三年,不想再在同个沟里跌倒第二回。
“你那小伙计怎回事儿?都不知道给客人上个茶啊?”三姑抱怨把岳方祇思绪拉回来。
岳方祇心说还茶呢,没给你喝耗子药算有良心。当然嘴上还是得懒懒地敷衍着:“人家是雇来做事伙计,也不是家佣人。”
三姑脸推心置腹,声音压得低低:“这哪儿行啊,得管着点儿。不然看你好说话,怎肯老实干活儿……”
婚礼他到底是没去。转二百块钱红包,算是全亲戚里道面子。岳方祇老娘打电话过来,并不敢说他什,可到底也有点儿埋怨意思:说是人人都到场,唯独缺他,不知道外人会怎讲究。岳方祇老爹没人追债,底气又足起来,在电话边儿上大骂岳方祇不懂做人。末勒令他过年必须回来,全家要吃团圆饭。
岳方祇心平气和,说回不去,忙着呢。店里天天都有活儿,过年过节供这个供那个,正是赚钱时候。不干活儿哪儿来钱,你债谁替你还?天上不会掉钱,家里又没有开矿。
岳大勇不吭声。
岳方祇声音冷下去,说往后别再上牌桌。前几天那帮人过来,把你那最后笔债还上。过完年都三十,预备着攒钱成家立业。也和讨债人讲好,以后你再借钱去赌又还不上,是不会管。当然,好歹父子场,你要是被人砍手砍脚躺在床上不能动,保姆钱和发丧钱还是会出。
岳大勇立刻孽障逆子地骂开。
岳方祇心说这和你有个屁关系。
结果转头,看见白墨有几分不知所措地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提着开水瓶。
岳方祇心说坏,别是听见吧。于是赶紧走过去把开水瓶接过来,低声到:“回屋去吧……这儿没你事儿……”
白墨便乖乖回去。
三姑抻着脑袋,神色有些怪异:“他和你睡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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