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岳大勇生意出问题,回头管他们借钱,这家子却各种推三阻四,铁公鸡附身般毛不拔。虽说亲戚之间原本就是这样,成家谁都要先顾着自己小家,但做事绝到这个份儿上还是难免让人心寒。
岳方祇后来出事,这家人更是躲出十万八千里。
其实这些岳方祇倒也没怎计较,总觉得事情虽然做得过分,勉强也算是人之常情。真正让他起断交心思,是他表哥当年干出件烂事。
岳方祇那年为替岳大勇还赌债,在夜店给人看过场子。他那不成器表哥常常来玩儿,打着岳方祇名头在店里占各种小便宜。可把岳方祇烦得够呛。后来赌债度还完,岳方祇还在夜场里做事,手里有几个闲钱,就买辆车。结果车刚到手还没开,就出事进去。
等他老老实实改造完,出来瞧,嘿,车没。辗转打听圈儿,原来是被他那狗屎表哥偷着卖,并且钱早就挥霍干净。岳方祇上门对质,这位出息极表哥开始还不承认。气得岳方祇差点儿又动起手来。最后总算想起自己是因为什进去,才勉强把突突乱跳血管儿压下去。
三姑埋怨完岳方祇,眼睛就落到白墨身上:“这谁啊?”
岳方祇示意白墨上楼,随口道:“店里伙计。”
楼上没有客厅,来客人只能在厨房招待。说是招待,也不过就是把小饭桌支起来,搬把凳子而已。
岳方祇自己没坐,抱着手臂站在边儿上,也懒得做样子:“有事儿啊?”
三姑咳嗽声,把熊瞎子似腰板儿挺直:“是这着……你表哥不是去年谈个对象,要结婚。下个月办婚礼……”她从小手包里掏出张花里胡哨请帖:“寻思来告诉你声……”
车钱当然是没还。三姑左句不懂事,又句不知道,就把这事儿给揭过去。到如今晃儿也有四五年。岳方祇当年有心想要打死他,又觉得不值当。车不是什好车,不过几万块钱。他出来还想好好过日子呢。
经许多事,吃许多苦,岳方祇也算看明白,钱没有自在日子重要。
如今虽然也不算多轻松舒服,但他觉得挺知足,日子有奔头——他就想什时候攒够钱,买个房子。然后等到生意再做大点儿,就可以稍微清闲些,出去转悠转
岳方祇心说,嚯,果然是上门要钱来。他扫眼请帖:“打个电话就行,何必大老远跑这趟呢,天儿也怪冷……再说,怎想起大冬天结婚,等开春儿不好?”
三姑被他哪壶不开提哪壶,脸上多少有点儿尴尬:“那啥……怀上,怕到时候不好看。”又赶紧道:“这是大事儿,你可得来啊,正好大家伙儿也能凑在起聚聚,热闹热闹……”
岳方祇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就点个头:“知道。”其实他心里挺清楚,这老娘们儿是笃定亲自登门来请,自己不好点儿面子也不给她留。只要岳方祇婚礼肯到场,三杯五盏这喝,旧年嫌隙就算是揭过去。
想得挺美。
当年岳大勇还知道干正事时候,他三姑家连吃带拿,好生跟着发笔财。岳方祇奶奶过世,房子古董和金件也全被岳方祇这位三姑股脑儿地划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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